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宋江的身上,大家緊張地看著宋江的反應。
“大膽晁靈,你這是在以下犯上嗎?!”孔明左手指著晁靈,右手緊握刀柄。
原本就緊張兮兮的場麵被孔明一句話幾乎點爆。
盧俊義、林衝、魯智深、晁猛他們當即全神戒備,防止孔明他們對晁靈不利。
宋江沒有察覺到這一異象,他一句話不說,眼神冰冷地盯著晁靈。
“賢侄,你累了,快去休息吧。”公孫勝快步走到晁靈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卻暗中使力捏了晁靈一把。
沒容晁靈有所動作,宋江臉上緊繃的肌肉突然鬆弛下來,他嗬嗬一笑,對孔明說道:“晁靈賢侄慈悲為懷,這是在力諫宋江,如何跟以下犯上扯上關係了,不可胡言亂語!”
隨即又以溫和的語氣對晁靈說道:“公孫軍師所言不錯,這幾日賢侄的確是征戰辛苦,快去休息吧。”說完轉身走出了院子。
緊繃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大家暗自鬆了口氣。
吳用卻是敏銳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他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隨即深深看了一眼晁靈,一句話沒說,跟著宋江走了。
穆氏兄弟、孔氏兄弟、王矮虎等人滿懷敵意的瞪了一眼晁靈,一同離開了院子。
李逵扯著嗓門叫道:“我說晁靈啊,那不過就是一群爛髒貨而已,殺了也就殺了,值得你為他們求情,真是一根筋。唉!”說完,搖頭晃腦的走了。
花榮同情地看著晁靈說:“這黑廝最是沒心沒肺,別理他。晁靈兄弟,你做得對,哥哥支持你。”說完轉頭又對郭盛道:“完事後多燒些紙錢,讓晁靈兄弟安心。”
花榮與晁蓋稱兄道弟,卻又沒比晁靈大多少,因此,每次見到晁靈他都不以長輩自居,直呼晁靈為兄弟。
花榮文質彬彬,氣度優雅,晁靈對他甚有好感,但因他與宋江私交很深,晁靈從不敢與他走得太近,心裏多少有些防備。沒想到,花榮今日居然當眾表示支持他,這讓他感到很意外。
魯智深上前攬住晁靈肩膀,把他推出院子,悄聲說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忍耐!”
公孫勝、林衝也跟了過來,見左右無人,公孫勝小聲責備道:“賢侄,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忒也魯莽。”
林衝對公孫勝說道:“晁靈這是真性情,你讓他如何忍得住?軍師無須過分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公孫勝點點頭說道:“話是不錯,不過還是謹慎為要。”
林衝深以為然,他意味深長地提醒晁靈:“有些人看你很不爽呢!”
魯智深嘿嘿一笑說道:“林教頭放心,灑家的禪杖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若敢輕舉妄動,灑家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小侄莽撞,讓各位叔父擔心了。”晁靈給公孫勝、林衝、魯智深三人深鞠一躬。
公孫勝他們前腳剛剛離開,郭盛便打院裏走了出來。他一臉欽佩之色,對晁靈說道:“晁將軍,郭盛從未心服口服過人,但今日對你卻是由衷的欽佩,晁將軍放心,待郭盛處理完那些事後,一定會讓弟兄們多燒些紙錢。”
既然救不了那些人,也隻好如此了,晁靈謝過郭盛。
一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無情的扼殺了,晁靈心中傷感,帶著晁猛、肖奇、張五和一眾親兵便欲轉身離開,一回頭卻發現他救下的那個少女孤零零的一個人立在角落裏,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晁靈連忙走過去,問道:“姑娘是哪裏人?如何被搶到這裏來了?”
姑娘見晁靈一雙眼直視著她,羞澀的低下頭,怯怯回答:“小女名叫鳳嬌,本地人氏,爹娘早逝,被舅娘收養,數日前在街頭被曾塗撞見,便讓舅娘將我送去曾府,曾塗是出了名的大惡人,我不肯去,無奈舅娘貪圖曾家錢財,暗中讓人將我搶進了曾府,虧得我以死相逼,那曾塗才一時未能得逞,便在這時你們大軍打了過來。將軍救命之恩,小女萬死難報。”說著又要跪下。
晁靈連忙攔住說道:“明日大軍就要回山,你是回家還是跟隨我們上山悉聽尊便。”
“小女回家也是受那舅娘折磨,將軍如若不嫌棄,小女願隨將軍回山,終生侍奉將軍。”說到最後一句,鳳嬌聲若蚊蠅,一張臉羞得通紅。
在她的心裏,眼前這位年輕將軍,不僅英俊灑脫,心地也是極其善良,為了救那些不相幹的人,他不惜得罪梁山的大首領,能夠侍奉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晁靈心中竊喜,臉上卻故作鎮定,他吩咐晁猛好生安頓鳳嬌。晁猛是晁靈的心腹,心領神會,挑了一間上好的房屋請鳳嬌住進去,為防有人打擾,還安排了兩名親兵在門外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