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開始,宋江重賞征剿曾頭市的勇士。
晁靈殺王朗、擒曾升,盧俊義活捉史文恭,徐寧大破鐵騎,三個人做為首功獲得了重獎,其他將領和士卒按功績大小分別有賞。
當聽到晁靈陣斬王朗,生擒曾升時,梁山將士歡呼雷動,齊聲喊著晁靈的名字,歡呼聲經久不息。
鳳嬌在下麵看的芳心顫動,歡喜不已。
呼延平隨母親和梁山女眷們同坐一桌,她也情不自禁的跳起來,大聲高呼晁靈的名字,心中的怨恨早被晁靈的英勇無敵衝的煙消雲散了。
女兒的心思母親哪裏猜不到,呼延夫人看著可愛的女兒無聲的笑了。
宋江接著宣布成立步軍第十一營,由盧俊義任主將,燕青為副將,新投到山上的急先鋒索超、沒麵目焦挺和卞祥同為十一營副將。
糜勝沒有獲封,他和晁猛做了晁靈的貼身親將。
大宴一直吃到午夜方才罷休。
晁靈斬獲首功,成了慶功宴最顯赫的人物,前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晁靈自練了少林寺的易筋經以後,酒量倍增,即便如此,散場時也是喝得東倒西歪,被晁猛、糜勝架著回到了住處。進了門便倒在床上呼呼睡去,衣袍何時被人脫去都渾然不覺。
睡至半夜,晁靈翻了個身,觸手處竟是溫暖滑嫩,他心知有異,連忙睜眼觀瞧,這一看不要緊,晁靈一顆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燭火映照下,鳳嬌一絲不掛躺在他的身邊,水靈清澈的眼睛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你這是……這是做什麼?”晁靈慌了神。
鳳嬌雙眼微閉,燦爛紅霞布滿臉頰,嘴唇微微顫動,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晁靈自長這麼大還從未接觸過女人,但見她胸脯高高挺立,身體潔白如玉,渾身上下透著誘人的芳香,晁靈頓覺心裏火燒火燎,他抓過被子蓋在鳳嬌的身上,自己一躍跳下床,以極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說道:“鳳嬌,雖然是我晁靈救了你性命,但你也不必如此輕賤自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聽到屋門咣的一聲關上,鳳嬌兩行清淚滾滾落下,無聲的哭泣起來。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梁山三關八寨除了巡邏的士卒外,再聽不到一點動靜。
吳用帶著數名親兵匆匆走進了宋江的住處。
“軍師,宋清帶回了高太尉的親筆信,你看看吧。”
宋清比宋江預料的時間晚回來了半個月,宋清迷戀上了東京名妓李師師,他出手闊綽,一擲千金,終於博得了美人的青睞。溫柔鄉雖好,但他終究不敢耽擱太久,誤了正事,他懷揣著高太尉給宋江的親筆信呢。
回到梁山,他對宋江謊稱途中染病,所以回來晚了。畢竟是親弟弟,宋江也沒有過份責怪他。
宋江把吳用熱情迎進密室,將宋清帶回來的信遞給了吳用。
“哦,總算有回音了,看兄長春風滿麵,一定是有好消息了。”吳用連忙展開信,細細閱讀。
“什麼?要殺林衝?這如何使得?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吳用讀完信頓時大驚失色。
“軍師稍安勿躁。”宋江拉吳用坐下,說道:“以林衝一人之性命換來全山弟兄的前程有何不可?”
吳用倒吸口涼氣,他吃驚地望著宋江,好似不認識一般。
宋江見了吳用的表情,兩眼中忽然流下淚來,痛心疾首說道:“我又何嚐想害死林衝兄弟,我與林衝兄弟一場,情誼深重,林衝死我便如喪父亡母般沉痛,可是那高太尉念念不忘舊恨,非要置林衝兄弟於死地,我又能奈何?”
吳用見宋江流淚,立時心軟下來,說道:“那高俅如此心地歹毒,我們與他共事,無異於與狼共舞,大不了我們另尋出路便是。當今大遼國虎視眈眈,田虎、王慶、方臘不斷攻城掠地,朝廷已是焦頭爛額,巴不得我們及早招安,我們又何必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宋江道:“軍師又不是不知,這些年來,我們走了多少門路,花費了多少金銀,又哪有一家肯理我們,那高太尉最受禦駕恩寵,又與蔡太師、童貫那班人結黨營私,他若不肯招安我們,誰又敢站出來招惹我們,不攀上高太尉這棵大樹我們便是死路一條。”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搭上林衝兄弟的性命啊,我們再多送高俅些金銀便是。”
宋江苦笑道:“這哪裏是金銀便可以解決的,當初林衝為了他家娘子將高衙內打成重傷,高太尉既十分心痛,又覺在同僚麵前失了麵子,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斷不會放過林衝。”
“高俅在禦前主動請旨來招安我等,他如此假公濟私,他便不怕倘若招安不成,如何向朝野交代?”
宋江笑道:“軍師號稱智多星,怎麼說起話來如小兒一般幼稚,他高俅權傾朝野,這許多年來他怕過誰?若真有他怕的也不會做下那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