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男人和女人的三件寶(8)(1 / 2)

敏敏拿了條熱氣騰騰的濕毛巾出來,先在老歪眼前站住了,眯著眼歪著頭瞅了他好一會兒,細脖子上的筋一根根地輪番跳躍了一陣後,忽然抽出手甩了他幾個耳光。

老歪嗬嗬地笑著,動也沒動。後來敏敏就拿那條熱毛巾給他仔仔細細地擦了臉,還塗了點兒高原羚的油脂,端來兩碗燒酒,給老歪喝了一碗後,自己也喝了一碗,把兩隻碗摔碎後回到了屋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趙起升在爐子上坐上第三壺水後,老杜說:“睡吧,敏敏有事兒,今兒回不來,趕明兒聽她的‘敏敏經’吧。”老杜鑽進被窩後,又伸出頭來說:“‘敏敏經’是老歪告給俺說的。”

第二天蘇敏敏也沒有回來,半後晌,起升叫人領著來到一個不知名的村莊裏,在一個獨門小院內,他見到了蘇敏敏。

正像趙起升猜想的,敏敏和老杜一樣,像個教師爺。不同的是,那個住處很幹淨,起升被攥著的手從敏敏處一股股騰湧而來的暖意,叫他更舍命地去愛這個長脖子女人。

蘇敏敏說,其實,一個舒貼的人一輩子要靠三件寶。男人和女人的寶不一樣。

女人一輩子從生到死走過來,第一件寶是水一般伶俐透徹的心性;第二件寶是花一般怡人俊俏的麵容;第三件寶是玉一般塵漬不染的清白。

缺了心性這件寶的女人,也就是一塊沒有放鹽的肉,就是有人吃,咬不了幾口也就膩了;缺了容貌這件寶的女人,那就是一條沒有船槳的船,要不走不遠,要不靠不了岸——其才可敬,其貌可憎,沒有幾個骨賤皮酸的男人願意拿布蒙住眼,去聽她說漢書、念唐詩;缺了清白這件寶的女人,就成了一塊叫人舔過咬過的叫湯驢肉,除了有瞞天過海之術,要不,就是再香,除了自己吃,給了誰都不值錢——不給還好,給了人,就隻能叫人膈應。

男人一輩子從生到死也靠三件寶走過來,第一件寶是能擔當、會籌措的秉性;第二件寶是養妻兒、撐臉麵的錢財;第三件寶就是女人了。女人就像男人奔波縱橫的腿,再要強的男人也不能沒有個支撐,沒腿不能走,瘸腿走不遠。太多了也沒用,累贅!搞得太多了就總有玩不轉的時候,能要人命!

缺了能擔當、會籌措這件寶的男人,也就是一個廢物,要把身上多長出來的那塊肉割了,連祖墳也埋不進去;缺了錢財這件寶的男人,就是隻過街的老鼠喪家的狗,人前不能抬頭、人後不敢翹尾,時間久了,再舉案齊眉的女人也會失去耐心,戴頂綠帽子不叫蒙羞叫遮醜。窮男人領著個窮家,一輩子搖搖晃晃,啥時候兒都經不起磕碰!缺了女人這件寶的男人,走也走不了多遠,有的就摔倒不如自倒,幹脆躺下來就不走了。

前兩件寶太粗太大的男人,總想把女人這第三件寶也搞大搞多,不管是哪個人,隻要還能喘勻實那口氣兒,那個死不悔改的念想,就像水缸跟前的蔥——根幹葉枯心不死!那個不死的心就是六月天裏的野草,見雲就鮮豔、遇雨就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