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帶隊行進在暫時還屬於齊國的疆域裏,除了自己副將不停地在耳邊嘮叨啥時候回去,就沒人會在他耳邊說類似的話了,終於看見河間郡城了,姬發實在忍受不住自己找來的這個唐僧了,說道:“馮副將,不遠就是河間郡城了,如果您還想說的,那您說去對麵說去行嗎?他們肯定很想知道咱們是哪裏來的?”
其實不用他說,河間郡城裏就已經派人問話了。“前方何人在我齊國河間城下?”城樓上站著的是個將官,看盔甲職位不高不低,也就是個守城門的,姬發看看他又看看馮安黨,意思很明顯。心領神會的馮安黨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大聲喊道:“齊國小兵給我聽好了,我是燕南線上將軍張發將軍麾下,今次帶人收複河間郡,爾等可做好引頸就戮之準備?”
喊得雖然洪亮,但那副唯唯喏喏的樣子姬發看了恨不得一馬鞭抽過去,“你慫什麼慫?人家還能吃了呢?”看自家將軍發火了,馮安黨小聲回道:“將軍,再過去點就是弓箭射程內了,咱們還是小心點好,您說是不?”這也算是個理由,但是姬發還是看不慣他四十多歲人還活的跟耗子一樣的神色,冷哼一聲不做搭理。
城下姬發和馮安黨一個罵一個聽,城牆上現在卻是亂的一塌糊塗,遠遠地就能看到匆忙慌亂的守將下了城樓,騎上快馬就在城池裏橫衝直撞,跟在他身後傳來的消息也把那些還在大街上的民眾嚇了一跳,燕軍揮師南下,帶頭的還是傳說中在楊營以北大破齊軍大將田吉的年輕將軍,本就是燕國子民的他們也悄悄在背後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不管民眾怎麼議論,現在的河間守將田豐原來還在大辦宴席,沒想到才開始沒多久,就聽外麵有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將軍,將軍,急報呀。”抬個頭就能看到城門官在那大喊大叫的,田豐這下不高興了,喝道:“來人那,把外麵那喧嘩之人拉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的府衙裏大呼小叫不成體統,咱們座下的全是河間望族,誰能怠慢呀?”說著還朝著下方那些河間望族大戶點頭示好,自然是換來一片笑意,可惜等城門官進來跪在地上,驚恐慌張地把事情一說,還舉著爵跟人推杯換盞的田豐手上一抖,酒水灑了對麵那河間第一望族的族長一身。
老家夥沒有氣急敗壞,也沒繼續跟田豐飲酒作樂的想法了,同樣聽到消息的他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燕軍南下收複疆土,本來他們自己也都以為燕軍無力南下,反正齊國對他們也都還好,隻是賦稅高了半層,給誰不是給呢?沒想到燕軍這麼快南下,這位河間郡第一望族的族長和其他幾位當家人一對眼,就率先躬身說道:“田將軍,此時天色已晚,老朽看您也是公務在身,不便與我們這等閑人飲酒作樂,要不我們都退下?”正對著田豐,身後那些人也同樣躬身稱道退下如何,田豐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無可奈何,哪怕現在沒有燕軍南下,他都不敢對這些望族有何做法,現在更是無可奈何,誰勝誰負都還不知道呢。
把手中已經沒多少酒水的爵隨意丟下,坐回主位,對著還跪在下方的城門官問道:“燕軍南下了?”聲音不平不淡,城門官深知這位田將軍的秉性,畢竟跟了不少年頭了,冷汗刷刷地流,但還是不敢不作答,“將軍,末將來之前查看了一番,大概有五百多人。”
“哼,五百多人你就慌慌張張?前方楊營縣是否已經有消息傳來被克?”對這位城門官也算是了解,田豐不想多做評價,但是實際情況還是要了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