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各有誌(1 / 1)

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連已經仙去已久的法顯大師都有。隱隱約約間,李平川舉得,法顯大師,當年也許法顯了很多的事情,知道了很多的道理,但他為什麼欲言又止,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訴世人呢? 既然秘而不宣也就罷了,為什麼又留下如此多的線索給自己的嫡傳弟子,讓讓他們困惑不已呢?

這,也許就是法顯大師最大的秘密吧。

崔護主呢,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秘密呢?

崔護主是一個人來的,平常一直隨侍在身邊的忠心耿耿的崔舉並沒有露麵,這樣李平川感到有點意外。

崔護主輕裝無從,腰間就隨隨便便掛了一把劍,獨自一人來找長孫侍衛了。他長的俊朗帥氣,穿著雖然簡單卻不失講究,舉手投足之間,既有江湖人的豪氣,也不失文人的儒雅。一匹白緞子似的馬,正在草地上吃草,不時打個響鼻,跑到他身邊,用頭蹭蹭他的腳。崔護主輕柔地拍拍他的脖子,它甩甩鬃毛,滿意地跑開。

李平音遠遠地站在一邊,不好意思上來打招呼,整個人竟莫名其妙地有些癡了。

“東西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等李平川和去報信的候平一起回來,看他們兩個人下了馬抱拳行了禮,崔護主還禮後接著說道,臉上浮著淡淡的笑容。

“既然長孫侍衛他後晌才能回來,玉璽後晌就送過來。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等兩位將軍都在場為好。”崔護主打了一個呼哨,遠處的那匹馬打著響鼻跑過來,停在崔護主身邊。崔護主接著說道:“我後晌還有點事情,所以就不過來了,勞煩替我向長孫將軍告罪。”

“我送崔公子一程吧。”李平川也拱手說道,心裏卻在想,崔舉呢?怎麼沒有一起來?傳國玉璽這麼要緊的東西,長孫侍衛當時告訴自己的時候還神神秘秘的,怎麼現在從崔護主的嘴裏說出來,竟然如此地輕描淡寫呢?

兩個人翻身上馬,齊頭並進,李平川琢磨著該不該問問崔舉的下落,崔護主忽然側過臉,嗬嗬笑了兩聲,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李將軍是不是想知道崔舉現在在哪裏?為什麼我肯把這麼重要的一件寶物,傳國玉璽送給長孫大人?”

看到李平川臉色微變,不等他開口,崔護主接著說道:“李將軍不必驚訝,我看你是性情中人,喜怒都形於色,和長孫將軍不是一路人。”

“是嗎?”李平川從窘態中擺脫出來,也嗬嗬笑了幾聲,接著說道:“難得崔公子這麼看得起在下,我和長孫將軍哪裏不同了?”

崔護主看李平川臉色恢複平靜,正色道:“傳國玉璽,是當今皇上夢寐以求的東西。這次如果能夠帶回去,李將軍和長孫侍衛絕對是大功一件。可是李將軍卻遠遠沒有長孫將軍那麼興奮。我說的沒有錯吧。” 話一說完,便又側過臉,看李平川如何應對。

“崔公子是聰明人,想必知道其中的利害,又何必一定要來問我。”李平川看了他一眼,說道:“崔公子想必也一定知道,我雖然也是李姓,卻並非皇親國戚,也無心於權勢財富,這傳國玉璽對我卻沒有那麼大的意義。”

“得玉璽者得天下。難道李公子真的沒有想過?”崔護主追問道,盯著李平川的臉。

“崔公子抬舉我了,天生萬物,本就各司其職,我本無爭雄之誌,做事無愧於心而已。”李平川淡淡地回應道。

“好好好,好一句‘無愧於我心’,李將軍能有這番見地,確是不同於常人。今日和李將軍相談甚好,不多打擾了,希望以後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李平川的話,好似觸動了崔護主心底的某些東西,他臉色變了數變,沉聲說道。說罷拱手禮畢,一聲長嘯,馳馬而去。

李平川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忽然從心底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絲寒意,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