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缸瓦寨之戰(1 / 3)

可是,宋慶決心已下,已經開始按計劃向海城移動了。

12月17日,宋慶首先派出多批偵察警戒隊,到四台子、東西柳公屯、蓋家屯一帶警戒。然後,命令輜重隊先行出發,劉盛休統銘軍十營隨後進發,宋慶自率毅軍十營殿後,自大石橋經虎樟屯,缸瓦寨向牛莊行進。

18日夜間,銘軍在缸瓦寨和石橋子宿營,毅軍則宿營於虎樟屯。

這一日,銘軍派出馬步警戒隊已經探到一個情況:海城日軍屢次出城搜索,雙方相遇並發生衝突。

這是一個十分不祥的信號。

按說,這些變化的跡象已經告訴宋慶,清軍的行動已談不上秘密,靠近海城通過的方案已經危險重重。可是,由於當天,宋慶還接到李鴻章關於擬調聶士成、呂本元夾攻海城的電報,而自己也按李鴻章的指示,發電報命令聶士成、呂本元、孫顯寅各軍急速“向南夾擊,合並一路,相機攻剿”[ 《寄譯署》,《李文忠公全集》]。

所以,宋慶沒有猶豫不前,而是認為更要緊的是必須爭取時間,快速趕到牛莊,與遼陽方向各軍取得聯係。唯有以快製快,方能奪得先機。

而且,隻要海城東麵、北麵有清軍活動,海城日軍應該不敢大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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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可問題是,遼陽方麵清軍並沒有及時前出海城。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憑什麼認定日軍就非得打死也要守住海城?又憑什麼認為日軍守海城就是縮在城裏死守?

日軍可沒必要象大清看重遼陽一樣對海城非守不可,如果把他們逼急了,他們憤然置海城不顧,全力南下尋找宋慶麻煩,與金州的日軍合力夾擊以求殲滅清軍,都是極有可能。

別忘了,攻奉天本來就不在大本營的計劃之內,而南攻旅順卻最初就在第一軍的目標選項之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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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取直線從海城附近通過,無異於直接壓迫海城,等於改變了宋慶自己的計劃。這十分冒險。

宋慶心細,冒險歸冒險,對海城方麵日軍卻沒有忘記防備。所以,他又緊急命令劉盛休暫時據守缸瓦寨,構築臨時工事,防止敵人來襲,等待自己率毅軍過來,合兵一處再向牛莊前進。

劉盛休也明白危險存在,立即下令,徹夜構築工事,布置陣地。

在缸瓦寨村東樹林構造多座掩體堡壘,作為第一道防線;

利用村東麵圍牆,鑿出槍眼,作為第二道防線。

炮兵在缸瓦寨至下夾河道路兩側,沿缸瓦寨東圍牆分別布置兩處陣地,封鎖海城大道。

此外,又分別向馬圈子、香水泡子各派步隊一營,擔任左翼警戒;向於官屯派出馬隊一哨,擔任右翼警戒。

19日上午9時,宋慶率毅軍從虎樟屯出發與銘軍會合。上午11時,部隊行進至缸瓦寨附近時,忽然得到日軍已逼近蓋家屯附近,有進襲跡象的報告,連忙一麵派飛騎傳令蔣希夷率軍由大石橋北上赴援,一麵命所部向缸瓦寨急進。

11時50分,戰鬥便在下夾河村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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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那個樣子,早自宋慶軍17日從大石橋一出動,緊盯清軍動向、眼都不敢眨的日軍便發現了這一情況,海城的桂太郎師團長隨即接到清軍“有進逼海城西南之勢”的報告。

日軍雖然一時還摸不清清軍的意圖,但無非有三種可能:一、向遼陽撤退;二、渡遼河奔錦州;三、伺機收複海城。

揣測再三,總之是對海城的威脅較大。桂太郎直截了當確認,打一下總比不打強。“無論敵軍出於何種目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這樣的大軍在海城附近徘徊?”[ 《日清戰爭實記》]

於是他決定出擊,解除清軍對海城的威脅。

18日一早,桂太郎開始布置,命參謀官加強觀察,加強海城守備,並派出步兵一中隊和騎兵一小隊至蓋家屯方向偵察。

日軍偵察隊進至柳公屯,便與銘軍警戒隊相遇,清軍退向蓋家屯方向。

下午1時,緊躡清軍之後跟來的日軍試探性地,向蓋家屯發起了一次攻擊。

這裏駐守的是銘軍一個營,立即從牆壁的槍眼裏往外射擊。半小時後,清軍兩哨從村的西側迂回,向日軍右翼包抄。這時,日軍已有多名受傷,便撤出陣地,退向海城。

日軍這次偵察,證實了清軍的大致位置是在蓋家屯以西地區。同時,其他偵察人員也報告,觀察到上夾河、缸瓦寨等處都有清軍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