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愚蠢而又對自然充滿敬畏的獸人來講,魔法是他們最難以理解的東西之一,他們無法想象一個瘦的人類怎麼能夠召喚來上的閃電,或者製造出可怕的火焰,對魔法,他們感到的隻有畏懼。在現對手中間居然有法師存在後,他們的士氣便開始飛快地滑落下去,於是,人們再一次擊退了來自獸人的攻擊。
“我們無法擊退下一的進攻,”克索斯對幽銀之火道:“士兵們非常疲憊,他們甚至無法拿起武器,他們已經沒有了對抗獸人的勇氣,我們的防禦器械也基本用光了,而且,我們的人數現在也下降到了不足六百人。”
“我們現在唯一的依靠隻有你,”年邁的領主注視著麵前的法師,任由城裏的牧師為他包紮著傷口,在剛才的戰鬥中,這個老騎士的手臂被狼牙棒的邊緣所擦過,“隻有你才能激起士兵們的勇氣,也隻有你的魔法才能幫助我們抵禦這寫可怕的對手。”
“我是個人類,”幽銀之火平靜地道:“在我倒下之,沒有哪個獸人可以進入這座城市。”他站了起來:“我想我現在該在城牆上。”
克萊城位於安撒維山脈的餘脈之中,這個城市的東麵和西麵都是寬闊的平原,肥沃的土地加上充足的灌溉讓這裏成為了加索維斯最富饒的地方之一,而在南北兩麵,安撒維的群山如同兩把鐵鉗一樣把它夾在了中央,同時,安撒維山脈頂峰融化的雪水形成的河流從它西麵奔騰而過,使之變為一座幾乎不可攻破的城堡。早在加索維斯王國創建的早期,這裏作為王國西南部的重要屏障,為王國抵禦了無數敵人的入侵,隨著王國的版圖逐漸擴展,這裏卻漸漸失去了軍事上的價值,轉而成為了重要的糧食產地——但也正是憑借這樣的地形,這座城市才能夠在遠自己的敵人的進攻下堅持下來,獸人們無法從陡峭的山崖上起進攻,他們簡陋的工具也無法渡過湍急的河流,唯一能夠讓他們起進攻的隻有東麵。
如果這裏的駐軍人數再多一倍,如果這裏的士兵中有兩成以上經過戰爭的老兵,如果這裏的防禦器械能夠在充足些,獸人們幾乎沒有可能攻占這座城市,而現在,這座城市的安危卻全部落在了一個法師的肩上。
幽銀之火並不在意這座城市居民的死活,在巫妖的眼裏,除了那些已經離去的親人,這個宇宙的人都隻不過是一群和草木一樣的陌生人,他無法忘記在來到這個宇宙的最初歲月中受到的恥辱,也無法忘記在這裏結識的那些被自己信任的人的背叛,哪怕是宇宙毀滅,所有生物全部滅絕,巫妖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然而在此刻,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他必須幫助這裏的人們。
對於現在的巫妖來講,這些獸人不過是一群螻蟻一樣的生物,隻要他願意,隻需要一個簡單的手勢,甚至一個意念,他們便會在最短的時間裏麵毀滅,但他無法這麼做。
要想擺脫卡倫的控製,先必須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如果幽銀之火還是以文學與釀酒之神,或者本身巫妖的身份出現,他將永遠沒有可能離開卡倫的視線,事實上,後者絕對會在計算的時候最先考慮他的這兩個身份,所以,他必須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從來沒有被卡倫認識過的人。
但僅僅這樣還不夠,幽銀之火體內的力量帶有太多卡倫的痕跡,他現在體內所有的能量幾乎都來自於這位魔王賜予的力量之源,這個掌控數十個空間的能量球已經和他的身體與靈魂融為一體,他無法判斷這些能量是否也受到卡倫的操縱,而且,巫妖從來沒有忘記,卡倫手中還有另外一樣神器:命運卷軸。
然而無論如何,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不變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幽銀之火必須進行嚐試。為了擺脫卡倫可能的監視,巫妖在改變相貌的同時最大限度地壓製了自己的力量,除非解開自己施加的封鎖,他將不得不像普通法師那樣使用魔法——在目前的形勢下,這樣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
在這一的日落之前,獸人們又一次聚集到克萊城下,這一次,他們並沒有馬上動攻擊,而是聚攏起來,站在距離城牆將近一公裏外的地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們為什麼不進攻?”一個軍官看著獸人們嚴整的隊形,不解地對自己的同僚道。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幾個身穿長袍,手持法杖的人來到了獸人隊列的前方,在近百名身材高大的獸人簇擁之下,他們受到的保護足以抵禦任何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