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2 / 2)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對你手下留情,沒有把豆豆被幾個男人**的第二場播放出來。”老小子假惺惺地充起好人。

“你敢?”老徐想到為自己付出太多、差點連命都失去的豆豆,咬著牙擠出一聲,聲音都變調了。

“嘿嘿,小徐同誌果然是個情種。好吧,我成全你,給你指一條路,把一切都擔當下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了。”用無恥來形容老小子都是過獎了。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那第二場,就是爛了,也要爛在你的棺材裏。我現在確實什麼都沒有了,但還有一條賤命,如果用來換你的命,應該不虧本!”老徐的命門完全被人掌握,痛苦地壓下複仇的念頭,跟寇化雨達成了一項魔鬼協議。

放下手機,老徐的眼裏噴出悲壯的火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在自己下地獄之前,還有一些事,要做最後的了斷。

他開始撥打林薇的號碼,關機,他沒有遲疑地撥通林府的電話,但那個幾天前開口“姑爺”閉口“姑爺”的管家大媽,一聽自己的聲音,便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大小姐不在!”

他當然已不企望可人兒的原諒,但隻想親口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因為他知道,一旦他把所有的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就連任何的回旋餘地都沒有,他將麵臨徹底的人格毀滅,沒有人會看得起自己這個勾引朋友妻的卑鄙小人,而在冰清玉潔的林薇眼裏,他更將是一坨記憶中的臭狗屎,連想起都會作嘔。

他是個外表玩世不恭卻有著一身傲骨的男人,但現在,為了這份這輩子不會再有的愛,他要放下所有的尊嚴,給她、也給自己一個最後的交代。

老徐扔掉手機,翻出港澳通行證,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下樓打車,直奔拱北關口。多少次,他和她甜蜜地在關口分別,但現在,這一切即將變成揪心的回憶……他是多麼、多麼不願失去她,可是上天,就這麼無情地拋棄了他!

回到熟悉的大巴街,站在透著親切的林府門前,老徐百感交集,為什麼自己的遭遇總是比電影情節還要“精彩”,他的宿命,真是個天煞孤星嗎?

夜色深沉,空中飄起了雨絲,蒼天,你也會流淚嗎?老徐已欲哭無淚,“撲通”,跪倒在林府大門的台階下。

過往的行人和臨近的街坊很快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男人,有人圍上來看熱鬧,幾個阿叔阿嬸很快認出了這位眾所皆知的林家未來女婿,以為他又展開什麼浪漫的示愛舉動,紛紛議論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實在讓人羨慕!那像我們那會兒,又保守,又膽小。”

“這個後生仔真是可愛,我要是林老太太也會越看越愛的!”

“他臉上有傷,難道小倆口又鬧什麼矛盾了?”

“大小姐也真是,怎麼舍得讓自己的未來老公跪這麼久也不出來。”

……因為跟林薇在一起久了,老徐將這些老人家的澳門方言聽得明明白白,見他們為自己抱屈,他內心苦笑,要真是他們說的那樣就好了,自己寧願在可人兒麵前跪一輩子,可是,能挽回她的心嗎?唉,現在他跟她見上一麵都成奢望了。

當老徐這樣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管家大媽的臉探出一半又縮了回去。老徐知道她一定跟林薇通報去了,內心生出一線希望。

半晌,裏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大門開了,一頭銀發、精神矍鑠的林當家身穿一件長馬褂,大踏步走出來,身後跟著一排短打扮的精壯夥計,瞪住老徐:“好小子,欺負我女兒嫌不夠,還欺負到我家門來了?”

“林叔,我想見薇薇一麵。”老徐堅定地迎著林當家的目光,他和林薇費了多少工夫和心血,才讓這個守舊的未來嶽父接受了他,但現在,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你不配!”林當家雙目厲芒閃爍,一字一頓地警告,“你馬上離開我家的門口,否則,休怪林某不客氣了!”

“我隻求見薇薇一麵!”老徐將身子跪得筆直,昂起高傲的頭顱,不屈不撓地回答,“她不出來見我,我決不走!”

“好!這是你自找的!”林當家黑道泰鬥的威嚴一觸即發,“給我打斷他的狗腿!”

“是!”早已摩拳擦掌的夥計如狼似虎地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