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馮宗偉那往回走,回想著弟弟宗偉的話,馮宗正似乎預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與他較著勁兒。這股力量看不見、摸不著、猜不透,但它卻讓你有壓力,讓你不得不多思考些人和事。
馮宗正開著車在路上行駛,想著心事。看著眼前霓虹燈閃爍的街路,匆匆晚歸的人群,一種無名的孤寂、落寞襲上心頭。
馮宗正忽然有點想家、想妻子杜瑩、想兒子馮書豪,還有點想故去的老娘……
老娘是支前模範,解放後任婦女主任。老娘的思想境界比自己高,記得老娘去逝前,拉著宗正和宗偉的手說:“當年你爹戰死在前線,當娘的我沒哭,因為我驕傲,他是英雄。現在我要走了,雖然我沒給組織做什麼,但也沒給你爹丟臉。在我去見你爹前,我隻想和你們哥倆說,人活在世上,總得幹點兒事。但記住有毒的不吃,違法的咱不能幹。”老娘說完,就咽氣了。
當時的情景如在眼前。這麼多年,馮宗正一直秉承的母親的教誨,勉勵、鞭策自己要做一個正直的人。想到老娘,馮宗正的眼睛有些濕潤。脆弱的情緒一下從頭灌到腳。
馮宗正有些傷感,他把車停在路邊,想靜一靜。
街道兩邊商鋪中播放的歌曲,悠然纏綿。
馮宗正坐在車裏靜靜地理著自己的思緒。老娘走得早,沒跟自己享著什麼福。妻子杜瑩嫁給自己時,家徒四壁,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好在杜瑩也不挑這些事。這些年,自己忙於工作,家裏都是妻子杜瑩操持,記得生書豪時,自己在外地辦案,沒能及時趕回,杜瑩大出血差一點和妻子就陰陽兩地,好在弟弟和弟媳忙前忙後,弟媳又給杜瑩輸的血,才保住了妻子的性命。
想起這些,馮宗正常常對弟弟一家感激不盡,也時常覺得對不起妻子。眼下,自己在津貢,這些天杜瑩又是怎麼過的,吃飯及時嗎?低血糖病又犯沒犯啊?幾次給杜瑩打電話她都在上課,可忙到晚上又太晚了,打電話還怕影響杜瑩休息。
馮宗正牽腸掛肚地想著家裏的事。
馮宗正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10點,這個時間杜瑩應該沒睡,他拿出手機拔了杜瑩的手機號,準備好好和杜瑩說說話,電話通了,可響了半天沒人接。杜瑩不接電話,人在幹嘛,睡覺呢、批卷子呢、還是看了是我打的電話故意不接,還是有病了?馮宗正開始了天馬行空般的胡思亂想。就在馮宗正糾結要不要打110時,手機響,杜瑩回話了。
馮宗正聽著杜瑩的聲音有種踏實感。聽說話的語氣,覺得妻子身體沒什麼大礙便放心了許多。電話中,馮宗正再次說讓杜瑩來津貢,可杜瑩說沒想好。沒想好不要緊,慢慢想,早晚有一天會想通的。
杜瑩問了馮宗正到津貢工作的事,又問了問胃病情況。馮宗正輕描淡寫地說,都是日常的一些小事,不忙,胃也挺好沒什麼事。
之後,馮宗正問了杜瑩的情況,又問了問兒子的情況。二人聊了一會兒,馮宗正和杜瑩互道“再見”。
杜瑩掛了電話,又忽然不放心起來。以馮宗正的脾氣就是有什麼事也不會跟自己說的。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隻好去津貢唄。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他馮宗正不得不跟著走。
杜瑩理好了思緒,給馮宗偉打電話,告訴讓他幫著找找房子。這些都安頓妥當了,杜瑩才稍安心些,又拿起那些批也批不完的卷子看了起來。
街路兩側商鋪林立,霓虹燈閃爍,廣告牌絢麗,夜晚的津貢美輪美奐。商鋪中傳出的歌聲和音樂,使夜晚的津貢更加祥和並充滿了魅力。
馮宗正和杜瑩通完話,心情好了許多。他開著車,在津貢的街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偶爾從搖下的車窗側目看看路兩邊的景色,此時此刻,馮宗正覺得自己已是津貢的一分子了,自己似乎真正地融入到了津貢這片熱土之中。
街道兩邊的商鋪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這其中,獨一處酒店,赫然在目。
馮宗正開著車,經過獨一處酒店。馮宗正看到門臉裝修豪華的酒店前停著多輛的高檔車。有兩名保安在門前守著。馮宗正的第一感覺告訴他,這是個非同一般的酒店,裏麵定不會缺少美女香檳。馮宗正的感覺是對的,但這裏麵還有更多的奧秘是馮宗正想也想不到的,然而讓他更不會想到是,若幹天後,他會與獨一外酒店牽上瓜葛。馮宗正再次看了看這個別有風味的酒店,之後開車離去。
獨一處酒店在津貢那可是上數的酒店,有點地位、有點錢、有點麵子的官人、商人等,不管什麼人,如有應酬、有場麵那都要到獨一處酒店,不為別的,僅是排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