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千喜坐在老板椅上,打電話:“通知辦公室,召開全體職工幹部大會。對,明天上午9點。”之後掛斷電話,想了想,又給曾大禹妻子張美鳳打電話:“張總編,我是盧千喜,有個事你得幫幫我,我明天要開個轉作風全局大會,你看這事能報道吧。”
曾大禹的妻子,是寶雲市《都市報》社副總編,私下因為曾大禹的關係,與盧千喜私交慎密。
張美鳳接電話時,正在編稿子。
張美鳳邊看稿子,邊接電話:“盧局長,這正是我們報社需要的素材。沒問題,如果需要電視台記者我也可以幫你聯係一下。”
盧千喜轉著老板椅,高興地說道:“張總編,現在還不需要電視台,你出麵就夠了。行,這事就這麼定了。謝謝了。哪天有時間請你和曾縣喝茶。好好好,再見。”
盧千喜剛掛斷手機,有人敲門進屋,拿個材料讓盧千喜簽字。盧千喜看了看材料,簽完字,那人出去。盧千喜坐著沉思。但願她的這步棋走的能得要領。
這些天自從劉杏花出了事,被劉富貴兩口子帶回家後,商家輝這裏就一直沒什麼動靜,紀委也沒再來找他,讓他既踏實,心裏又沒底。為什麼說呢?因為紀委來查,你能知道說明這事還沒完。可紀委沒來,能就說明這事也就此結束了嘛。可不結束,又能怎樣呢?
商家輝心裏有些忐忑,但又不知這些不安來自哪裏。他每天都按時上下班,兩隻耳朵也都豎起來,以便聽到什麼風聲。
今天商家輝早上起來晚了,所以來到局裏有些晚。他剛下車,向辦公樓走去。就見呂慶功從樓裏走出來。見到商家輝,呂慶功迎了上去。一見呂慶功向自己走來,商家輝的心裏一驚,又出什麼事了?
商家輝停下腳步,忙問:“老呂有事?”
呂慶功:“沒事,我送個卷,最近沒什麼大事。紀委的調查組沒什麼新進展。”
商家輝聽呂成功這麼說,把提著的心放到了肚子裏。
商家輝:“要是這樣看,劉杏花掌握的材料目前還沒落入調查組手裏。”
呂慶功:“那當然,現在我全天侯監視馮宗正的一舉一動。”
聽了呂慶功的話,商家輝暗自有些得意,心想,馮宗正你不會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也動,也有被別人監視的時候吧。
想到這兒,商家輝問道:“老呂,馮宗正忙呼啥呢?”
呂慶功:“除了開會,在辦公室,還去了一趟王老板的飼料廠。”
商家輝疑惑地:“王老板飼料廠?馮宗正去了哪個王老板的飼料廠?”
呂慶功:“沒什麼,就是飼料辦的範主任,讓慶豐飼料廠的王大利給告一狀,多收費的事。”
商家輝:“哦,這跟咱們沒什麼關係。”轉身剛要走,又回身問了一句:“沒事了吧?”
呂慶功:“沒事了。”往外走。
商家輝走了幾步,回頭又喊住呂慶功:“老呂。”
呂慶功又轉回來:“商局,有事?”
商家輝:“老呂,你在獨一處酒店的股份,我再多給你2%,這樣你就占股10%了。”
呂慶功高興得點頭哈腰:“商局,我說你就是幹大事的人嘛,謝謝了。”
商家輝:“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不過,馮宗正是市紀委下派的幹部,這人不簡單。我們不可掉以輕心。”
呂慶功:“商局,放心吧。有我在呢。”
馮宗正這些天是沒去哪裏,但紀委的同誌卻沒閑著,由黨風政風室牽頭,在全縣開展的明查暗訪工作也已進入了收尾階段,並且有所收獲。
縣紀委會議室擋著窗簾,一側牆上掛著投影幕。上麵播放的是明查暗訪鏡頭。馮宗正、閆誌勇等常委們分座兩側,正在觀看錄相。葛雪晶在電腦前播放。
第一個畫麵:某路口,兩名交警罰款現場。一名交警攔住一輛貨車,車停下,交警上上下下看看車,之後說超載,罰款500。司機說能不能少點,交警說600。司機說咋還說漲就漲呢,交警說700。這時司機不再說話了,掏出500元,交警把錢放包裏。司機說沒給罰單呢,交警說,要罰單1000。司機氣得一甩袖子上了車,罵道什麼東西。
第二個畫麵:兩輛拉著肉雞和肉豬的大車出現在畫麵中,動物檢疫員檢驗肉雞和肉豬,收取檢疫費,沒開發票。
第三個畫麵:縣政務大廳,有幾個人在辦公,其他的人有下棋的、還有幾個女同誌湊一起織毛衣的、還有在QQ上玩撲克的。有個辦公區,一個女同誌正輔導孩子寫作業。十幾個來辦事的人分散在不同的窗口外等待。
看到這兒,馮宗正的臉色嚴肅起來。
第四個畫麵:飯店外停著帶有城管局標識的公車,飯店內有穿執法服裝的人員,桌上推杯換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