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東升從盧千喜那裏回到家,敲門沒人,可自己又沒帶鑰匙進不去屋,隻好在樓下轉悠,想想如何與王秀英解釋昨晚的經曆。當然不能實事求是地說,要編個理由,可編什麼理由王秀英能相信呢,範東升開動了腦筋。
而些時的王秀英正坐在馮宗正的辦公室抹著眼淚。
馮宗正抽出幾張麵巾紙遞給王秀英,勸王秀英回去聽電話,這裏一有信兒準會通知她的。可王秀英鐵了心等在馮宗正的辦公室,她怕自己走了,馮宗正再辦別的事。
王秀英正擦著眼淚,手機響。看來電顯示,是個坐機號,不認得,是個生號。
王秀英衝馮宗正問:“這是誰呢?會不會是綁了老範要錢啊?”
馮宗正:“不管是誰你得接啊。”
王秀英接通電話:“喂,你找誰呀?”
電話那端沒聲音。
王秀英又問:“喂
,你是誰呀?”
電話裏還是半天裏沒聲。
王秀英生氣地,衝電話中喊:“喂,你是人還是鬼?再不說話我就掛了,你是誰呀你?”
馮宗正聽電話那邊的人不說話,他警覺地走近了,想聽聽什麼情況。這時,手機中傳出了範東升的聲音:“我是範東升。我進不去屋了。沒帶鑰匙。”
王秀英大聲地:“你個挨千萬的,你還知道家啊!你死哪兒去了啊?!”說著,又開哭。
範東升在小區裏等了半天也沒見王秀英的影子,隻好用公用電話給王秀英打了電話。聽王秀英的火氣很大,範東升解釋說自己昨晚喝多了,在公園呆了一宿,去盧千喜家別墅被馮書豪打了一悶棍的事沒敢說。
範東升來電話,王秀英轉陰為晴,邊抹著眼淚邊和馮宗正說,不好意思,打擾了馮宗正的工作,也不知老範昨晚喝多了,老範說他在公園呆了一宿。
喝多了,在公園呆了一宿。範東升夜不歸宿的這個說法,馮宗正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可當著王秀英的麵又不好多說話。馮宗正安慰王秀英:“沒事就好,那快回吧。”
王秀英走到門口還在和馮宗正說,不好意思,讓馮宗正別介意。
馮宗正送王秀英到門口並勸道,回家好好說話,不讓王秀英再和範東升吵架了。
送走王秀英,馮宗正坐辦公桌旁,想了想,給馬峻嶺和閆誌勇打電話。
撂下電話,閆誌勇就來了。
馮宗正放下手中的材料衝閆誌勇:“坐吧。”
閆誌勇坐沙發上,問:“馮書記,範東升找到了?”
馮宗正:“自己回家了。”
閆誌勇重複道:“自己回家了?”
馮宗正:“雖然範東升自己回家了,但這裏麵肯定和盧千喜有事。”
閆誌勇:“我就覺得範東升這人和盧千喜不是一般的工作關係。”
馮宗正:“我也這麼想,可現在我們要的是證據。”
閆誌勇:“證據我們會找到的。”
馮宗正:“抓緊調查盧千喜的外圍,時機成熟就收口。”
閆誌勇:“公安那邊有什麼信兒?”
馮宗正看看手表:“馬峻嶺應該快到了。”這邊的話還沒落地,馬峻嶺就敲門進來了,見閆誌勇在,馬峻嶺說:“馮書記,你們有事我在外等一會兒。”
馮宗正起身,一指沙發,衝馬峻嶺說:“坐坐,我們正在等你呢。說說情況吧。”
馬峻嶺說,紀委這次被盜是有預謀的盜竊,而不是盜機關財物的毛賊團夥幹的。馮宗正問,怎麼就不會是流竄做案呢?馬峻嶺說,如果是貫犯,開鎖應很麻利很專業,可現場看上去,開鎖的著法很笨,不是道上的開鎖法兒。
馮宗正聽了馬峻嶺的話,自言自語地說,這是有備而來,有針對性啊。馬峻嶺非常認同馮宗正的判斷。馮宗正問起監控錄相。 馬峻嶺說,當時停電。隻所以停電,是因為主線被人掐了。
馮宗正尋思著說道:“看來,這真是用功夫了。門衛大爺說,那天來了夥上訪的,應該就是那個時間失竊的。”
馬峻嶺:“馮書記,恕我直言,要不是案犯再次落網交待,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兒真是拿不出結果。”
馮宗正:“那就沒發現什麼珠絲馬跡?”
馬峻嶺:“有放火的痕跡,但又不確定。門衛大爺我們也了解了,那夥人鬧完就走了,因為電被掐斷,監控什麼也看不到。”
馮宗正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這事還真是複雜了。”
範東升回到家就一頭鑽進衛生間去洗澡,隻所以洗洗澡,一是不想聽王秀英的嘮叨,二是想衝洗一下多天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