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安之會把信用卡歸還給我,他說素姐姐,我知道這裏麵是他給你的錢,我不能要。
我知道他是想維護他男兒的尊嚴,我把裏麵的存款取了出來,換成現金重新塞到他手裏,不管這張卡是誰的,但是現在這些現金就是我的了,素姐姐的心意,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絕。
安之攥在手裏,站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說的掉頭就走。
我問他,我們周末回蘇灣村,你要不要一起去。
安之頭也不回的揚了揚手中的錢,我去買衣服去,估計沒有時間。
在若蘭的央求下,我跟她一起回到了蘇灣村。我們坐著一輛短途汽車,搖搖晃晃的,在盤山公路上顛簸。看見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若蘭忍不住驚呼起來。Socool。她又蹦出一句英文來,爬在玻璃窗上呼之欲出的向外張望。司機不斷的提醒她注意安全,她完全沒放在心上。
我把窗戶鎖上,扳過她的頭,把她摁回座位上,穿的挺像山頂洞人,怎麼是城市跑來的瘋丫頭。沒見過世麵吧,看見山有什麼好驚奇的。
切,若蘭不屑的嚼著薯片。山見得多了,就是沒看過你小時候待過的地方也有山。
專心點,快要到了,再有幾十裏路。我提醒她,那丫頭又探頭探腦的不安分起來,她一條,手裏的薯片就灑落一地。車上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望著我們兩個。
你想沒想過媽媽正在家裏做什麼。
若蘭把剩下的薯片全部塞進嘴裏,頭搖了搖,沒想過。你覺得呢?
我也已經三年沒有回去過了,家鄉也沒人給我傳達消息。我為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羞愧。
其實我輕易的能想起蘇立娥現在的樣子,她一定又是在村口東張西望,每個黃昏和清晨,也會都會做一遍。
家裏的小貓估計也不少成為她的撒氣筒,我不在,她能發泄的對象也隻有小貓了。
車很快就開到了村口。我跟若蘭跳下車,她使勁的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不由的讚歎,鄉下的感覺妙極了。她沉浸其中,似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比起我,她倒是一點都不在乎,毫無準備隻是在遊玩一般。
真羨慕她這樣的心境,無憂無慮的,多好。
竟然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村長,我拉著茹素站在他麵前,他幾乎沒有認出我來,若素,這是你麼?
若蘭推開他沾有泥巴的手,我是若蘭,若素在這。
王村長點點頭,回頭注視著我的臉龐。
我淡定的向他問好,王叔叔,是我。我回來了。
他的頭發白了不少,眼角的皺紋多了好幾條。他整挑著空擔子,突然從肩上放下來撲了撲手跟我擁抱。
若蘭在他背後調皮的衝我擠眉弄眼。還不快打招呼,城裏來的孩子就是沒禮貌。
叔叔好,若蘭忙不迭的說。
王村長放開我,試圖摸若蘭的頭,然後又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是我姐姐,叫她若蘭就行。
王村長慈眉善眼的點了點頭,若素,若蘭,他在嘴裏念叨著,你母親給我講過你們的事情。
我對蘇立娥對王村長攤牌的這件事一點都好奇,蘇立娥就是一個沒有男人不能活的角色。
快快快,你母親估計正在菜園子裏收拾籬笆牆,他又挑起擔子擱在肩上,晃晃悠悠的給我們帶路。
果不其然,遠遠地就看見蘇立娥的身影,她蹲在一堆枯黃的竹竿麵前,依舊把頭發挽了個髻兒,仔仔細細的整理著一根根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