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很想念你的,快去吧,孩子。王村長推我向前。
我嘴裏哼了一聲,不罵我怎麼還沒死就不錯了。
蘇立娥聽到了什麼動靜,她忽的站起身來,看見緩緩向她移動的我,她的第一反應,手裏的麻繩飛了出來,但由於重量太輕,隻飄到她眼前的一段距離。你怎麼不死在外頭,還知道回來。這幾年跟誰混吃混喝了,別再村子裏給我丟臉,滾,你還不滾。
我把身後的若蘭拉到她眼前,我回來帶你看看她。
若蘭微笑著,陌生的看著這個咆哮如雷的女人。
蘇立娥立即石化了,她的眼神瞬間轉換成溫柔綿延。語氣舒緩下來,孩子,孩子,是你麼?若蘭,我的孩子,她一向保養的很好的手也長了不少繭子。顫顫巍巍的捧著若蘭的臉,左看右看,端詳個沒完。
反正我是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蘇立娥,原來她也會有溫存的一麵,在她的女兒麵前。
叫媽媽啊,我提醒若蘭。
不,她不是我媽媽。若蘭推開她的手。
你說什麼?那你來這裏是做什麼的?我有些迷糊。
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她她不配做我媽媽,以為生下來就可以做我媽媽了,真可笑。
蘇立娥僵住了,她轉眼看了看我,我表現的非常無辜。
你胡說什麼?這是你我都不能改變了的事實,你跟她是血脈相連的。
反正我不承認,她隻是個虛榮的女人,拿我當她跟爸爸的信物,她勾引了有夫之婦,她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沒有這樣的媽媽。
這丫頭在國外呆了幾年國語還用的這麼精辟。
我一巴掌抽了過去,你住嘴。我也跟她一樣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也勾引別人的有夫之婦,騙吃騙喝,但是我們隻是愛著愛自己的人,這有什麼錯。你要是覺得我們不是一類人,那麼連我也不要認,我現在就跟你斷絕關係。
啪的一聲,我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痛。
你住手,什麼話輪得到你來說,什麼事輪得到你來做。
蘇立娥麵露凶色,她對我一點都不手軟。
孩子,你恨媽媽媽媽不怪你,這麼些年委屈你了,媽媽也有不對的地方。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知足了,蘇立娥的情緒有點激動,她根本無暇顧及我的疼痛。
若蘭看著我被打的一幕,漂亮的眼睛的立刻湧出一汪清泉。
若素,你疼不疼。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她過來撫慰我。
旁邊的王村長看著三個女人站在菜園子裏唱大戲,真是再混亂不過的場景。
我們四個人做到院子裏的核桃樹下,山風習習而來,夏蟬在樹上聒噪。
我問王村長,怎麼沒看到小貓。
村長難過的低下頭,自從你上次回來以後,小貓就一直生病,後來就醫治不了了。
它被埋在哪裏?我能不能看看,王村長看了一眼還沒從若蘭臉上回過神的蘇立娥,你媽媽丟掉後山去了,說小貓的靈魂就在山上,要是買到了地下下輩子就不能脫胎換骨了。
屁話,準是她害的它才良心不安的說那些話,她肯定怕小貓下輩子來找它。我憤憤的說。
別那麼說話,你媽對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當初為什麼非要你去改姓麼?因為你的親生父親也是姓王。所以你媽其實人很善良的。
我早已經不再計較這一點了。不管蘇立娥多用心良苦,我都沒法否認她是我母親的這個事實。我心裏早已經決定去接受這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