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陪我做完手術就去了學校。安之悉心的照顧了我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我也回到了學校,我坐回到自己,我對老是和同學們很生疏,幾乎不多言語,隻是認真的聽課。
後來學校裏就不斷的流傳,若蘭和若素兩姐妹終於能分辨出來,個性完全不同呢,一個活潑,一個嫻靜。一個英文好,一個專業強。
我曾偷偷的回到高中時候的校園裏,那裏的杏樹已經被換掉移植了我不認識的樹種。因為杏樹長得慢,枝葉葉不夠繁茂。還不好修理。
而在校就讀的學生們總會去關注操場邊山感到楊樹林,好多人稱之為情侶林,特別是那一棵刻了字的樹,年輕的善男信女總會去那裏拜拜,希望能求的好姻緣。
在大學校園裏還會跟韶顏碰麵,隻是隨便的打個招呼,聽說他跟若蘭的關係愈演愈烈,兩個人幾乎不見麵。
總來找我的除了安之就是若蘭,她常常分享安之給我帶來的好吃的,大把的塞進嘴裏,衝著我憨憨的笑,眉眼間有一絲愁苦凝結不散。
她問我,你害不害怕我去拆散你跟安之。
我說,隨你便,能被拆散的都是工程質量不過關。
她舔了舔粘在嘴角的糖塊。
那好啊,我這次準備了挖掘機呢。
光陰荏苒,轉眼又是幾年。我去拜訪過韶顏的爸爸幾次,他告訴我了配搭少的消息,那孩子也出國留學了,剛回來的,聽說落落進了監獄,經常去探她,估計還是放心不下的,有事他也責怪過自己,當初要不是自己離開左耳幫,落落也不會是那樣一個下場。
我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在為別人開脫,其實都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呢。誰也沒錯,錯的是自己的選擇。
韶顏爸爸說,是吧,我們天天說這話,又有幾個人能明白其中的真諦呢。
他已經老了許多,早已沒有了黑幫老大的風采,在我麵前,儼然一個百般順從和依賴的老人家。
末了,他又說,安之家的房子我準備重新修整一下,有順便過戶給他們,就當做你的嫁妝,好歹也是親家,總不能寄我籬下吧。
我說,真難為你想的這麼周到。
他站在太陽底下輕輕歎息,你媽還是不願意見我。我這一輩子欠她的估計是下輩子也還不清了。虧欠一個人的滋味比經曆磨難還要痛苦。
我安慰他說,沒有什麼虧不虧欠的,她願意讓你欠著那也是她一生的宿願,我想,她或許並不曾怨恨你。
去安之家裏吃了頓飯,秦叔叔和阿姨依舊熱情款待,好聽話說盡,像是兒媳婦侍奉公婆一樣的態度。
我卻很不自在。
安之說,若素,你就適應吧,未來這個家你才是老大。
秦阿姨說,是啊,多好的姻緣啊,說著合不攏嘴的給我沏蜂蜜水。
秦叔叔悶著頭抽煙,我問他怎麼了,他熄掉煙對我說,若素啊,其實當年你爸爸被洪水衝走的那件事我直到現在都不能釋懷。是我告訴他的下雨天水庫的壩邊會有鮮美的大魚。所以他那天才會去那個地方的。我這心裏啊,就像落了塊大石頭似的,沉甸甸的,不得安生。
安之一聽就急躁起來,你怎麼不早說呢,怎麼能那麼做,你明知道那裏有危險你還慫恿李叔叔去那個地方,秦阿姨也湊了上來,就是啊,怎麼不早說,你這個人咋嫩這樣做,那可是若素的爸爸啊。
我找來一包好些的煙推到秦叔叔麵前,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都忘記了吧,這個是比較好抽的煙,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