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3 / 3)

“嗯,剛來這裏就感冒,你猜我在哪裏?”

“你,你不會已經回來了吧。”我大膽的進行猜測。

“真是的,什麼都能被你猜中。那你現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不,你在哪?你在哪?我去接你。”我雀躍不已。

二十分鍾後我見到了和我分來進四十個小時的愛人。

“為何想過去了四十幾天。”我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她的頭發上,衣服上,勃頸處,還帶著海風的腥味和一種陌生的氣息。

素姐姐仰著臉,手中的行李掉落在地上。

“你真的回來了,素姐姐,事情還順利麼?韶君怎麼樣?不會還是在吃我的醋吧?還有,韶顏也去了。就在你離開的同一個晚上。”

素姐姐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她攀著我的脖子,掂著腳尖狠狠的吻住了我。

天啊,素姐姐吻了我。這個可愛的姑娘總能振奮人心。我抱起了她輕柔的身體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大圈。

她吱吱吱的笑著求我放我放下。

“素姐姐,你回來了我就更有信心做好接下來的事了。”我放下素姐姐,胸有成竹的說。

“怎麼了,有事了麼?”素姐姐還在整理著她的白色裙裾,她的手上換了一塊亮晶晶的手表。

“是關於浩哲和瘦猴子的,我想了應該去找一個人幫忙。”

“誰?”素姐姐問我,她正色起來我還有點不太習慣。

“素姐姐,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對我永遠一副戲虐的表情。”

“嗬,那我變不回以前了呢。”她竟然開始調皮起來。

“那我也一樣喜歡,隻要是你,從頭到腳我都喜歡。”我懷疑我是怎麼說出這樣肉麻的話的,真的太不像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該說的話哈。

我沒告訴素姐姐我即將拜托的人是程前。

我徹底摧毀了“士可殺不可辱”的高尚氣節。

我對素姐姐說,“你在車裏等我,我去見個人,很快就回來。”她乖乖地點頭,還不忘在我的額頭上也留下深情的一吻。

結果沒有像這個吻那麼的如願以償。

我被程前淩厲的決絕了,他的理由是,他與這些人都劃清了幹戈,以後自然不會再跟這些事情有任何牽連。

程前的新辦公場所可真大,這個富甲一方的男人有能伸能屈的氣度和是非曲折的判斷。他穿著幹淨的裂帛T恤和黑色運動褲,穩妥的坐在董事長的位子上。末了,他說,“安之,聽說你跟若素結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好意的提醒你,以前我曾經犯過一次錯誤,把韶君誤作是若素。不是因為我太笨,而是人往往會因為感情而影響了判斷。我現在都。”

我揮手止住了他的諄諄教訓。我說:“你剛不是還說,你與這些事這些人都不再有瓜葛了麼,那麼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

我泱泱的回到素姐姐身邊。

素姐姐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就把裴大少的陰謀全都抖落了出來。

我看了她咬著嘴唇認真思考的表情,我的豬腦子這才開了竅,“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幹嘛繞這麼大一圈子呢,你可是裴大少的親表妹呢。素姐姐,你去找他,一定行。”

素姐姐可憐楚楚的看著我,說實話我最害怕女孩子的這種眼神了。

“那算了。”我趕緊把這個美人擁在懷裏,切斷了我自以為是的妄想。

素姐姐的頭埋進我的懷裏,手卻摸到了我的臉。“安之,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我是覺得這件事一定有問題,我是裴大少的表妹,而你順理成章的就是他表妹夫。所以我去跟你去沒有什麼區別。他既然這麼針對你,我們兩個水區了都沒有用。”

我把素姐姐的手指含進了嘴裏。

“不過,你可以去找另外一個人。”素姐姐把手抽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

“誰?”我問她。

“你嶽父啊?”

“你說你爸爸麼?你們不是?”我有點茫然。

“沒事的,你去吧,試試看嘛,嗯?”素姐姐推我下車。“去吧去報。”

“那你呢?不跟我一起麼?”我的話落在了遠我而去的人和車的後麵。

那被車輪壓過的公路蕩起了一層灰塵。

“真是個絕情的女人。”我在心裏想,嘴角卻不自覺的勾起了微笑。

我在去往我嶽父家的路上,被凶神惡煞的裴大少攔住,他穿著黑色風衣,戴了一定灰土色的騎士帽,還不知道從哪裏糾集來的兄弟,五大六粗的而且都是陌生的麵孔,像是雇來的殺手。

我遠遠的看著他,覺得仿佛回到了我的學生時光。我們飛揚跋扈,橫掃沙場,我們作奸犯科,無惡不作。

可是在我現在看來,裴大少的舉動實在是幼稚的要命。

他瀟灑的甩了一下風衣,把踩在石階上的腿放了下來。

“怎麼?想去拜托我舅舅來壓我麼?”

我眼睛看向別的地方,不想理會他。

“秦安之,你就是這樣的自以為是。你最失敗的地方是你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在我知道自自己錯在哪裏之前我必須把我的兄弟救出來。你既然不顧念我們的情分,就不要再來擋我的去路。”

裴大少用肩膀抗住我,他身後的幾個大個頭把我架起來。我沒有反抗,隻是冷眼的看著他。

“嗬,那剛好,你的兄弟我可以找人給弄出來,但是今天你必須得聽我說教,”他狡黠的笑起來。從上衣口袋裏逃出來一包煙,後來的狗崽子們趕緊上前給他點上。

“有這麼好的事?”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嗯,沒錯,是因為我有了更好的懲罰你的主意。”他把那半包煙地到我跟前。“怎樣?要不要也來一根?”

“我還是先聽聽你的新主意把”我用手推開了他的煙盒。

“那還真不能告訴你,你不如先聽我說教啊。”

“要殺要刮隨你便。”我咬咬牙,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好,真好。”他把煙霧吐到了我的臉上。“很簡單,一句話,我離開左耳幫之前要你照顧好落落,可是你去卻她照顧到了監獄裏。”

我慌忙睜開了眼睛。“你說因為落落?隻是因為我沒照顧好她?”我對眼前這個幾年沒見的人的思維方式感到驚奇。

“對嘛,不要以為全世界隻有你對李若素是癡心絕對,我裴大少也絕不是吃素的。”他又把腳移回到了台階上。動作看起來誇張至極。

“果真跟我一樣沒出息。”我罵了他也罵了自己。

“你還記得一個叫做靖謠的女孩子麼?是我害了她,所以落落才會對她下了毒手。”

我像是在聽天書。“這都是什麼呀?”我已經疑惑到不行。

“對,你大膽的想吧,落落她根本就沒喜歡過你,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報複我和落落。隻有那一次我跟那小妞在外麵鬼混就她發現了,那樣的情形都能想象得到麼?她眼中燃起熊熊大火,當時她什麼都沒做,隻是淡淡的說,裴大少,我們談談把。後來我離開左耳幫很大一部分願意是為了躲避她,我見不得一個愧對過的女人對我若無其事的微笑,我知道那一天早晚會來,我一定會得到報應。秦安之,你懂女人麼?女人最大的仇恨是妒忌。所以是我害了靖謠,害了落落,我現在要補償她。”

“我想我現在需要一支煙了。”我對裴大少說。

他遞給我一隻,我們在一根煙的功夫裏各自沉默著不語。

那天最值得慶幸的是我接回了浩哲和瘦猴子。我並沒有辦法對裴大少記恨我的事情完全釋懷。

像我這樣思維簡單的人真的對這種人的思維感到費解。

浩哲問我,“老大,看你愁眉苦臉的,不會是真的答應了裴大少的條件了吧。”

我搖搖頭,心情不由的沉重起來。

晚上我喊了素姐姐跟我們一起慶祝。她換了一身更加簡潔的裝束,運動褲,戴著墨鏡。

從我記事起,我都從沒見過她這身裝扮。我們四個人在地下酒吧點了四箱啤酒,素姐姐跟我一起大口大口的喝酒。

她喝道盡興處還抽起了煙,她沒點一根我就上前去奪。

瘦猴子開玩笑說,“怎麼?大嫂有沒有懷孕,怎麼就不給抽煙。”

“說什麼呢,你?”浩哲揚起一杯啤酒潑到了瘦猴子的臉上。

“沒關係”我笑了笑,拉起素姐姐的手走到了外麵。

有些事情原以為會不露痕跡的遠去,卻總是被不經意的提起,不是痛,卻是過往的傷痕。

“素姐姐,你不介意把。”我安慰著已經把煙抽到嘴裏的素姐姐。

“謝謝你,安之,你真的是一位好丈夫。可是。”她用腳擰著腳下。“我明天還是要去趟深圳,最近幾年我想好好的在那邊奮鬥。前幾天過去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我也有自己的夢想,我想,這你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抬頭看看了天。“對哦,深圳的天是比咱們這裏的要藍。”

“你不要難過,我答應你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

那一晚的星光特別燦爛,我沒有勇氣跟素姐姐聊一聊我們的從前,我知道日子是向前過的,就像江水,不會後退。可是我他媽的上感到開始唱情歌,唱到眼淚決堤,唱到不能自已。

天亮的時候我再次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她在薄霧的清晨離開我,我不知道那薄霧過後會不會真的有彩虹。

後來她斷斷續續的回來過幾次,有時候帶給我名人字畫,精美的掛件等各種收藏品。有時候還把深圳的擁擠和繁華說給我聽。她最後一次回來,是帶回來一張醫院的化驗單,她說,“安之,你知不知道,你娶過一個腦袋有問題的老婆。”我知道她又在跟我開玩笑,就把那張化驗單揉起來丟進垃圾桶裏。“你是瘋子,傻子,白癡,腦殘,智障,我都要了,我要的就是你了。”我把她抱起來像第一次抱她那樣旋轉,她感到眩暈,就拍打著要我停下來。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我從來沒見過海天一色是什麼樣。因為我並不向往大海,我是飛禽走獸,隻需要陸地和藍天。

如果你知道裴大少的新主意是什麼,如果你知道那韶君韶顏和素姐姐為什麼會選擇去了深圳,如果你們知道程前對我提醒過什麼,或者知道我媽媽到底是不是唯利是圖的女人。那麼請你們要告訴我。我的生活在五年來都幾乎沒有任何改變,這樣的平靜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懼怕。

這一天,素姐姐回來之後並決定跟我再也不分離的時候,我們一同去機場迎接了我的大姨子,王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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