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一年,袁天齊基本對朝廷了解的差不多了,這遠比他想象的嚴重,官員們也都人浮於事,更讓讓人吃驚的事,朝臣們的俸祿都已經三年沒領了,要不是有下麵的孝敬銀子和搜刮點老百姓,官員們早拍屁股走人了。
咣!王安推開門叫道,“不好了!”
“幹什麼!”袁天齊生氣道,“沒看我在和師傅講經論道嗎!?不是讓你在外麵守著,進來要稟報一聲的嗎?!什麼事?看把你急的!”袁天齊十分不滿的訓斥冒失的王安。
王安一臉驚色,顧不了被訓斥,結結巴巴的急切道:“是……是……殿下,小娟剛來讓我向您通報一聲,太……太後……太後昏倒了!”
“什麼!”袁天齊大驚,難道太後的大限已到?他心中盤算著。
“啊”,孫承宗也大驚,勸道:“殿下,快去看看吧!”
太後的大限真的到了?袁天齊不安起來,起身就向慈寧宮奔去。
“慢點,殿下,小心,別摔著!”袁天齊一路狂奔,王安跟在後麵氣喘籲籲,但早已被甩的遠遠的。
踏進慈寧宮,看到鄭貴妃、福王、王才人已站在殿中正廳,向裏望去,一群太醫圍在床前,萬曆皇帝、太子站在旁邊焦急的等待。
“老祖宗”,袁天齊哽咽著跑到床前,抓住太後的手臂搖了搖,傷心道:“您怎麼了啊?”
太後微微睜開眼,顯得十分虛弱,看到長孫來了,似乎精神了點,顫抖的說:“校兒來了,老祖宗沒事,校兒長大了,以後要多多照顧好自己。”
“老祖宗,您這是怎麼了啊,您快起來呀,孫老師剛教了我一首詩,孫兒背給您聽。”袁天齊悲痛至極,他知道,太後的大限已到。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太後的鼎力支持,太子才安然無恙沒有被廢,太後健在鄭貴妃她們就有所顧忌,不敢對太子和他下手,沒有太後的震懾,後宮早已是鄭貴妃的天下了,太子估計也早是福王了。
站在一邊的朱常洛心裏也明白,此時他的心也是亂如麻。
“老祖宗累了,隻是躺一下休息會兒,校兒不要難過。”太後想要抬起手撫摸袁天齊,怎奈氣息微弱,手臂隻是微微一動,沒有抬起來。
袁天齊看到如此虛弱的太後,傷心欲絕的把頭埋在枕前痛哭起來,“老祖宗,校兒長大了好好孝敬您!哇……”。
從他重生到大明後,太後對他無比關懷,真真切切的關愛,太後在袁天齊心中早已是抹不去的慈愛,有著那種依戀和安全感。
袁天齊知道這是太後的大限,心中的依靠突然倒塌,不知所措!心神意亂,唯有哭泣。
太後微笑的流出了眼淚,微弱的說:“老祖宗有校兒這句話,知足了!”
袁天齊轉身抓住一個太醫的衣領,狠狠的吼道:“老祖宗怎麼了,你們怎麼看的,看不好老祖宗,我要你們的腦袋!”
太醫們惶惶的跪下,“殿下……這……殿下……”
“校兒,不許胡鬧!”朱常洛訓斥道。
袁天齊放開了太醫,又趴回了太後床上哭了起來,“老祖宗……”
當晚,袁天齊沒有離開慈寧宮,守在太後床前一夜。
第二日晌午,太後病危,萬曆皇帝、鄭貴妃、各宮嬪妃們都來了,跪在殿外,萬曆皇帝、太子和袁天齊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