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眼裏閃過一絲陰狠與算計。
這方,翠玉如此,那方,肅雲欺欺哀哀的說:“爺,也不知道怎麼,我……妾身靠近床邊,就被一股莫名的內力掀飛,隻怕這房間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
阮君恒瞳孔一縮,射出一道道利芒,隨即恢複古井無波的樣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江寧。
所有的視線裏,江寧還是清楚的感應到阮君恒的視線,那道視線,是那麼的深邃、幽遠,無法忽視,在眾多視線中,依舊如此明顯突出。
“都下去,”阮君恒霸氣下令,不容反抗。
肅雲一愣,當看見阮君恒一臉神色嚴肅的樣子,不禁想到:江寧畢竟是他的正妻,正妻丟麵子,也等於他丟麵子,夫妻本是一體,所以現在叫他們下去,可是也不用叫她下去吧?
肅雲欣喜過後就是委屈,哀怨的看著阮君恒,希望他將她留下來。
翠玉一聽命令,是房間裏所有人最聽話,起身便走,給人一種,她是最貼心之人,比起那些深宅妾鬥已久之人,都聰明多了。
要做事,就要先讓對方明白,自己是多麼多麼一個聽話之人,就算以後,她做了什麼事,那麼阮君恒也不會相信是她做的,到時候……
翠玉腦海裏閃過江寧的臉,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緊。
江寧,你怪不得我,水往低下流,人往高處走,我這麼做,也屬正常不過。
阮君恒眉微一皺,肅雲立馬怕怕的縮起肩膀,乖乖的走出大門。
肅雲的態度,明顯跟從前在街道上或者宴會上時遇到的不一樣,見了阮君恒,雖然依舊自以為是,卻帶著一股子恐怖,不敢違抗。
岸麽麽擔心的看著主子,牙一咬,決定誓死守護。
“麽麽,你去弄一些水來,我口渴了,”江寧嘶啞的出聲。
岸麽麽皺眉,主子這是要給她體麵,沒趕她出去,可是……猶豫半晌,岸麽麽雙肩垂下,無力的退了出去。
在主子們麵前,她就是一個任由其搓圈揉扁的東西,就算要了她的命,都可以,隻是就算如此,她感覺是有點不甘,明明主子才不過十六歲不到,而她一個四十歲之人,竟然還要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孩子保護!
房間裏,隻餘下江寧與阮君恒。
阮君恒站在遠處,注視著江寧,沒有動。
此刻的江寧,因為剛才勉強動了內力的關係,臉色更加蒼白了,就像快被掏空的身體,又掏空了些許。
“是有一個陌生人,”江寧閉著雙眼緩緩出聲,很是疲憊的樣子,才說一句話,便微微氣喘,接著道:“他來去無蹤,我也隻是聽到他的聲音了。”
那陌生人,明顯是故意將阮君恒與肅雲的事情說給她聽,讓她更加難受,隻是那些都不重要,阮君恒也不重要了。
阮君恒挑眉,感歎道:“那不是你的人嗎?就這麼將其出賣了,這樣好嗎?”
“我的人?”江寧自嘲,若是她的人,還會故意挑一些她不想聽的說?
江寧的態度,阮君恒明白,此陌生人與江寧原本不熟。
阮君恒走近,坐到貴妃椅邊上。
“到是你,真的讓翠玉來伺候我?”阮君恒說這話時,雙眼眯起,射出道道危險的光芒。
“嗬,”江寧笑笑,“要不要讓她爬上床,那是你的事。”
阮君恒當下臉色鐵青:“那麼說,是你叫她爬本王的床的?!”
自我稱呼跟著改變,清楚的顯示出阮君恒的不悅。
江寧隻是笑笑,若是阮君恒要這麼認為,她也無所謂,反正一切都無所謂,阮君恒怎樣都無所謂。
見江寧如此,阮君恒當下氣得臉色鐵青,怒吼一聲:“說!”
江寧抿唇。
阮君恒額頭青筋突突的狂跳,難道他前些日子以來表現得還不明白嗎?!她竟然還敢……
阮君恒雙手骨頭“咯咯”的作響,真恨不得掐死這該死的女人算了!這樣,他也就不用在這種想發脾氣卻不能發脾氣的暴燥邊緣。
房間裏,莫名的被一層死寂籠罩,陰霾濃厚,揮之不去。
久久,江寧終於出聲。
“王爺既然這麼認定了,又何必要我說呢?”
阮君恒抬手,就是一個重拳,重重的擊打在江寧頭旁,發出“砰”的沉重聲音,刺得江寧耳膜發疼。
“真弄不懂你這女人,究竟想我怎麼做!”
江寧:“……”
心,一抽一抽的疼痛著,從點點疼痛變成了想忽視都無法忽視的劇烈疼痛,當下,“噗”的一聲,江寧吐出一大口鮮血,直直的昏死過去。
不是我想你怎麼做,而是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