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伸手,握了握岸麽麽的手,示意她別氣,鬆手,腳步優雅的走進小院內。
誰曾想,攝政王院的牆角邊,竟然還有這麼一處,沒有人能料到,岸麽麽這個消息總管,也沒有料到!
走進小院,大家看見江寧,雖然不認識江寧,但看她一身行頭,及身後跟著兩個麽麽,兩個大丫環,及一幹粗使麽麽與護衛,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這些人,雖然進府不久,但早已經成精,紛紛彎腰:“參見王妃。”
第一次見,通常都是要行跪拜禮,可是她們的主子是屋子裏的女人,又不是江寧,再說,江寧無子,她們的主子可是就快有兒子了,母憑子貴,在王爺心中的地位,自然是在江寧之上,還須要對江寧下跪嗎?
江寧想起,那晶在攝政王府她鞭打該女子的畫麵,那時候,阮君恒是怎麼做來著,好像說這個女人跟他沒有關係,他會將那女人送走,不再擾她,卻不曾想,竟然是在王府的角落裏,金屋藏嬌呢。
這些丫環仆人,都下意識的抬眼看江寧,看她有何反應,見江寧神色淡淡,無堪波瀾,高傲疏離,仿佛世界一切與她無關,她是立於世俗之外的高人般,這個,令他們有些不舒服。
不過這二十個,都是聰明的,心裏再不舒服,臉上也表示出恭敬的神色。
“裏麵怎樣了?”江寧站在屋外,並沒有進去的打算,她隻不過是來屢行一下正妻的職責擺了。
守門的兩個丫環麵麵相視,最後道:“難產,姑娘一直叫王爺,如果王爺能過來一下就好了。”
這丫環說話,聽著很是簡單,可細細回味,就會發現有潛台詞在裏麵:一是“王爺過來一下就好”,王妃不會不讓王爺過來吧?二是不讓王爺過來,你就是小肚雞腸妒婦一枚。
岸麽麽低垂著頭,臉上,早已經氣得發青。
江寧打量了眼麵前的丫環,沒說什麼,不屑用言語回擊,隻淡淡的道:“陳麽麽,去請太醫。”
陳麽麽,是江寧院子裏專門負責跑前跑後的麽麽,比岸麽麽小一點,是江寧之前回皇貴郡主府帶過來的,一直以來,陳麽麽都是聽岸麽麽吩咐辦事,平日,江寧也從來沒有如此陣杖出行過,這陳麽麽,自然也就跟個空氣似的,完全引不起人注意。
說那翻話的丫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根本不把她放眼裏呢!不禁,心中燃起兩團怒火,可她不是肅雲那二貨,臉上神色不變,眼中閃過嘲諷:等姑娘生出兒子看你還怎麼猖狂!
“是。”
陳麽麽領命離開。
看著陳麽麽的背景,江寧發了會呆,看向岸麽麽,岸麽麽本不姓岸,也姓陳,與陳麽麽二人是姐妹,卻被她改了姓,不知道岸麽麽心裏會不會不舒服,畢竟,姓都父母給的,名字可改,這個,怎能改?
岸麽麽以為,江寧這是難過,不禁伸手,拍著江寧的手背,一陣安撫。
在場之人,隻怕都是這麼認為,認為江寧很難過,從容淡定隻是臉上裝的。
裝的嗎?
一抹茫然一抹哀愁,心兒悲涼,與其說是裝,還不如說死心,淡了,不想求這些,隻想一心一意做好重生時想做的事情。
江寧反手握住岸麽麽,對她報以微笑,那笑,如平靜的湖水,帶著祥和的力量,讓看到她微笑的人,再怎樣的慌亂與不安的心裏,都會緩緩平靜下來,隻是這笑,也太過祥和寧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