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恒見江寧不用人伺候,挑了挑眉,看向岸麽麽。
岸麽麽猜,王爺這是說她伺候的不盡心吧。而她,依舊一副坦然的站在那裏,江寧除了穿那些複雜一個人穿不好的衣服,否則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岸麽麽自以為理解對了,微昂起頭顱,很是為自家主子驕傲:哪像某些人,沒有人伺候就不會自己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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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阮君恒看向屏風,等著江寧出來。
江寧穿貼身小衣,及純白色包邊裙,套上寬袖對襟長袍,長長的袍罷拖於地上,顏色有些黑白相間的長袍,這是一件沒有扣子的長袍,就腰上有一兩長繩係帶,一邊衣襟埋在裏麵,一個埋在外麵,穿好後,係上寬大的腰帶,將纖細的小蠻腰綁出來,就這樣,披散著頭發走出屏風。
長發垂於頭兩側,自有一股韻味,令江寧原來就小巧如巴掌大的小臉,更加顯得精至小巧,有一縷長發服帖在臉頰上,帶著那麼點隱約的誘惑,一時間,阮君恒看得入迷。
江寧走到梳妝台前,拿起羊角梳,正要梳頭,梳子卻被人從後麵搶了。
是阮君恒,江寧正要轉身,他已經拿著梳子梳上了烏黑秀發,絲絲根根,柔弱無一絲打結,就連發尾未梢,變無半分分叉,一梳下去,隻覺得如順水滑落,沒有一點阻礙。
阮君恒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抓起一縷,放在鼻尖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極淡的奶香味。
江寧皺眉,心中堵,卻沒有阻止阮君恒的行為,與其做多餘的反抗,還不如順從的讓他對她沒了興趣。
阮君恒替江寧梳理完,並不知道如何盤發,他的頭發,還是全福替他盤的。
江寧拿起梳妝台上的一個銀簪,將頭發全部抓在手中,圍著簪子打了個轉兒,簪子轉動兩下,及臀長發縮到背上,她又是轉了幾圈頭發,看似步驟敏多,不出半分鍾,已經成功的全部綁在了頭頂。(這個古代頭發紮法,秋也是做了一些簡單的研究的,不然也不能寫出順序來囧)
江寧又拿起一根掛著三串三厘米長左右的流蘇簪插上,讓頭發固定的更加牢固一些,同樣,因為這根簪,讓裝扮不會顯得太過寡淡,素雅卻不顯單一。
與她這一身裝扮配合,可以說完美及了,莊嚴卻不失爽利,大氣中帶著高雅,眼色一正,自有一股凜然霸氣從她眉宇間肆放出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全福,馬上安排管事們來見,”阮君恒下令。
阮君恒這是臨時興起,還是早有安排?江寧忍不住透過鏡子看阮君恒一眼。
“是,”全福應了聲,猶豫了下,向江寧行了一個禮道:“王妃好。”這才退下。
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一向與她不對盤找她麻煩的全福個突然跟她打起招呼來,這算什麼?不過這些,江寧隱隱知道是為了什麼,不過她不想管,全福是一個忠心的屬下,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江寧起身,向小書房走去,阮君恒也跟著她一起走。
江寧停下腳步,平靜的道:“王爺還是在房間裏休息吧。”
阮君恒意味不明的看江寧一眼,領頭走向江寧的小書房。
那一眼,看得江寧心中情緒不明。
全福辦事效率很快,上午半天,並將全部管事都召進府中,下午便可以一一召見。
管事們,原本是不將江寧放在眼裏的,畢竟,這是一個不是受王爺寵愛的正妻,而且外界已經傳遍了,王爺真正寵愛的,是還未納為妾以後可能要做正妻的秀文。
隻是當他們一排排站定,發現上位坐著的不是江寧,還有自家王爺,一時,大家都眼神閃爍不定。
那傳言當不得真嘍?可是聽說叫秀文的女人已經生下王爺的兒子了……若不是真的,王爺又怎會讓一個連妾與通房都算不上的女人生下孩子?若不是,王爺又怎麼會在府中獨立出一個小院?
管事們眼神閃爍不定,時不時偷眼打量江寧一翻,這些,江寧都看在眼裏。
管事們見兩個人雖然坐在一起,可是阮君恒自顧自的看書,不禁想:王爺隻不過是給王妃一個正妻的體麵罷了,不然兩人坐在一起,又怎麼會沒有一絲互動?
管事們又忍不住下意識拿眼偷偷打量自家王爺幾眼,卻冷不丁的與自家冰冷權威的眸光觸上,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將頭埋在了胸膛上。
他們家王爺是何許人?雖然平時對禮法這些有些不著調,但也是一個位高權重,知道分寸之人,自然會給正妻幾分體麵,不得不說管事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