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一)(1 / 2)

翌日--

城中被白布包裹,就如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般,放眼望去,哪裏都是一片,大街上,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喧嘩,就算有那麼幾個敢大聲喧嘩,也是身份高之人。

大街上,死氣沉沉,賣貨的停止賣華,擺攤的停止擺攤,整條大街清清冷冷,隻有少數的行人走過,並沒有因為新皇登基,氣氛就變好,反而越發的緊繃起來。

時不時有城衛軍拿著重甲武器從街道上走過,踩出“踏踏踏”整齊有力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人心尖上,令人心驚膽顫不止,城中百姓,越發不敢出門了,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察覺到氣氛的不一樣。

精明的人很快想到:一個權力直逼先皇的攝政王還在,新皇怎麼能安心?哪朝的皇帝允許自己的地位不是萬人之上?卻還要一人之下,這叫新皇如何接受?

新皇登基,第一個想做的,隻怕就是處理掉攝政王,而攝政王阮君恒,多年手握大權,又怎麼可以把自己的權力交出去?就算攝政王阮君恒將權力交出去也不過是加快自己的死亡,若想繼續活下去,隻能將權力握得更緊。

而這,也是江寧故意造成的局麵。

但凡有點眼色的,都看明白了,自然更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事,為官的、家族都明令要求自己的子弟不許出去,更甚著,說:若鬧事,直接趕出家門。

在古代,家族對一個人很重要,沒有家族的支持,就跟一個孤舟,隨時會被海流洶湧的世界吞噬掉,在這樣的禁令下,鮮活有人敢大聲喧嘩,隻是葉家另外。

此時,街道上,也就隻家的人在喧嘩,告訴著所有人,他們葉家的時代到來了。

而這個葉家子弟,也是被人挑唆才到街道上喧嘩,很快,消息便傳到了新皇阮玉辰那裏,阮玉辰眉頭緊皺,對葉家,也生起了警惕之心,他之前也許還不相信,葉家要取而代之,那麼現在呢?在他最須要葉家時,如何行為,不是明顯看他不敢出手嗎?

沒等到江寧進宮,卻等到葉家子弟鬧事,太後氣樂了。

太後宮中,太後笑著對自己的貼身麽麽道:“麽麽你說,葉家是不是敗落了?”

那麽麽一臉精明,正是出宮去請江寧進宮的文麽麽,文麽麽皺眉道:“哪個家族裏沒有那麼幾個蛀蟲?有蛀蟲能讓皇上更安心,若是沒有,反而讓皇上不放心。”

太後點點頭,附和:“的確如此。”

頓了下,太後又道:“那皇上誤會葉家想取而代之,該如何是好?”她總不能將那鬧事喧嘩的子弟抓了處置掉吧?那不顯得此地無銀八百兩?

文麽麽斂眸沉思,半晌,道:“太後,奴婢覺得您不必想太多,畢竟,皇上可是您一手一腳扶上來了,更何況……”

話說到一半,文麽麽的話突然卡斷,有些害怕的低頭,身子如秋天的落葉般,瑟瑟顫抖,意識到自己提了一個不應該提起的事情!

太後危險的眯起雙眼,那兩道慈祥的鳳眸裏,射出如利刃般的鋒芒。

文麽麽後背發汗,頭低得更低。

“唉……”太後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並不是這樣,新皇就會一直看在哀家的麵子上放過葉家,哀家身為葉家嫡女,怎麼的也得替葉家撐起這一片天吧?”

文麽麽暗暗的鬆了口氣,立馬轉移話題:“奴婢認為,我們不須要做什麼,隻要表明自己的態度,與其做一些多餘的舉動引起皇上的懷疑,不如按兵不動,任由這些流言中傷,久而久之,皇上見我們沒有動作,自然會相信我們。”

“我們”這個詞,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使用,文麽麽是從葉家帶出來的忠仆,從小跟著太後,才有此殊榮。

太後點點頭,轉移話題:“江寧為何還未到?”說著,太後的眉皺起,眼中隱隱顯露不悅,雖然說江寧的身份是先祖皇帝賜矛的,與先皇稱兄妹,但也不能無視她這個現作太後吧?

文麽麽低下頭,關於江寧,她不好說。

江寧明目張膽的不進宮,無視太後的話,明顯是對太皇的挑釁,是對皇權的挑釁,就算將江寧處理掉,也不會有任何人有意見。

“也罷,既然她給了我們一個如此好的機會,我們何不利用?”太後嘴角又恢複慈祥的笑意,很是愉悅。

文麽麽皺眉,她自從第一次與江寧見麵,江寧就表現得幼稚,就算是像後宮女子那般鬥法,也顯得如此稚嫩與淺顯易懂,而現在更是明月張膽的抗旨,亦是如此的稚嫩與淺顯易懂,越發說明了江寧的無知與稚嫩,可是她就是覺得,江寧不會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