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越想越怕,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
“姐,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還不等郭瑾萱回答,急匆匆跑出門去。
郭瑾萱坐在椅子上發著呆,chuang上已經傳來爸爸均勻的呼吸聲,看來爸爸昨夜是一宿沒睡啊。
想起爸爸擔心的樣子,郭瑾萱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這世界隻剩下爸爸一個親人了,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再了,自己要怎樣活呢?
看著窗外那些正盛開得熱熱鬧鬧的雛菊,郭瑾萱突然感歎起來,自己可能連那小小的花都不如啊!瞧,它們開得多開心啊,隻要有陽光,一點點的陽光,一點點的水和那少得可憐的土壤,它們就會不知疲倦地生長著,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展現在世人麵前。
而自己呢,每天辛苦的奔波著,隻是為了能夠吃飽肚子。現在還有爸爸活著,是自己生活的支柱,突然哪一天爸爸不在了,自己可能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
郭瑾萱感到無邊的恐懼和傷感,她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腦袋深深地埋在兩腿間,既然生活如此殘酷,那就讓這黑暗緊緊包圍著自己吧!
“姐,姐,你怎麼了?”
郭瑾萱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水。
狗蛋不知道何時進來的,手裏拿著一個鼓鼓的皮包,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我有點累,好像睡著了。”郭瑾萱苦澀地笑了笑。
想站起來,可是眼前一花,頭一暈,又跌坐在那裏。
狗蛋的心一陣縮緊,他趕緊扶住郭瑾萱。
“姐,你躺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狗蛋細心地倒了杯熱水,裏麵加了一些糖,遞給郭瑾萱。
郭瑾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世界上除了爸爸,狗蛋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了。
可是自己就是一個喪門星,誰粘上自己都沒好處的,想起當初的媽媽因為生了自己難產而死。村裏人都說自己是討債鬼,小時候克父母,長大了克老公,克兒女。這樣的女人在農村就像是一個瘟疫,大家躲都來不及呢。
想起這些年狗蛋對自己的不離不棄,郭瑾萱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姐,到底怎麼了?你快說,要不都急死我了。”
郭瑾萱擦了一下臉,衝著狗蛋甜甜地笑著:“我是高興的,看你都這樣大了,現在也是大礦長了,趕緊娶個媳婦,要不王嬸都急著抱孫子了。”
“姐?”
“狗蛋,姐的心意你知道,這輩子姐隻想一個人守著爸爸過。”
“姐,今天我就敞開窗戶說亮話,這輩子我除了你,誰都不娶!”狗蛋有點生氣了,站起身氣哼哼地說。
郭瑾萱皺了皺眉頭,端起水杯。
“這水真甜,狗蛋,回去上班吧,我這沒事了。”郭瑾萱避開話題,催促著。
“姐,結婚的事我們先不談,好嗎?”
看見郭瑾萱下了逐客令,狗蛋的氣一下子傑消了,趕緊拿出皮包,從裏麵拿出厚厚的一袋錢。
“姐,這錢你先收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帝國大廈,把錢還給他們。”
“我不要你的錢,我自己想辦法。”郭瑾萱推開狗蛋的手,神情有點惱怒,態度卻很堅決。
“姐,就算是我借你的,好不好。我打聽了,那個總裁就像是一個魔鬼,陰晴不定,我們惹不起,趕緊和他們擺脫關係最好!以後,你有錢再慢慢還給我。”
狗蛋說得很誠懇,郭瑾萱想了想,那個司馬星還真是不好惹,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拿出一張紙,嘩嘩地寫了兩張欠條,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鄭重其事地拿出印泥,摁上一個鮮紅的血印。
遞給吳昊宇:“簽字,摁手印。”
“姐,你幹啥呢?和我還這樣斤斤計較嗎?你把不把我當親人了?”狗蛋氣得夠嗆,亮起嗓子衝著郭瑾萱就喊起來。
“一碼是一碼,感情歸感情,金錢歸金錢!你簽不簽,不簽我就不借了。”郭瑾萱拿著筆,毫不示弱地看著狗蛋。
“真要命,無理取鬧!”狗蛋恨不得一下子把紙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