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轉眼去看站在榻側的劉璟,又覺得,所謂“物是人非”,若是都能“非”出這樣一個玉樹臨風的大傻子,她不會介意常常“物是人非”一回合。
劉璟隨著恕兒的目光環顧她的閨房,走到的妝台之側,拿起她兒時佩戴過的頭飾,愛不釋手地摩挲在指腹間。時候的她,真的很可愛。他恨不得歲月逆轉、時光倒流,讓他們能再回到那兩無猜的純真年華。
恕兒見劉璟對她的妝台莫名其妙地頗有興趣,知他定是想到了時候的她,於是咽下一口熱薑湯,問道:“哥哥,你我是時候可愛,還是現在可愛?”
劉璟回頭看向恕兒,誠然道:“時候的你是可愛,現在的你,是狡猾!”
恕兒側過臉,撅起嘴道:“時候的你是身無分文,現在的你,是傻氣衝!”
阿杏、阿蝶和陸氏三人相視而笑。當年殿下和公主在她們麵前笑鬧追跑的景象好像又呈入眼簾。
劉璟瞥見牆角的一張七弦琴,想到那是恕兒時候學琴時所用,於是走過去將琴拿了起來,又走到了恕兒榻側坐下,:“林娘娘的琴藝很好,原本以為,你的琴會彈得比我好,沒想到……”
恕兒橫眉怒目地打斷道:“沒想到什麼?”
劉璟笑道:“沒想到,你隻是錢賺的比我多。至於琴嘛……”
恕兒繼續瞪著劉璟,又打斷道:“琴怎麼了?”
劉璟搖頭道:“嘖嘖,至於琴……你隻會找幫凶來援助你罷了。那個陳國蘇瓔,就是你們晟王府的爵爺,你們不是一起在陳國待了好多年嗎?怎麼人家的琴彈得差不多能入我的耳朵,你的琴卻彈得……”
恕兒愈加不悅,再次打斷道:“我的琴卻彈得如何?”
劉璟笑著瞟了她一眼,:“你的琴彈得……也隻有聽別券琴的份罷了!”
恕兒喝完了一碗熱薑湯,將碗遞給了阿杏,隨即躺倒在榻上,用被子蒙起了頭,悶悶的聲音從厚厚的棉被下傳來:“誰要聽你彈琴?”
劉璟邊調試著琴弦,邊樂嗬嗬地:“你不聽?可是寡人非要彈,你能拿寡人如何?如果被子能擋音,那你就一直悶在被子裏吧!”
恕兒悶在被子裏一動不動,劉璟指尖的琴音已經綿綿纏纏地包裹住了她,比那一床棉被還要溫暖。
劉璟所奏,是一首令人心情舒朗的明媚曲。
很多很多年以前,周樂王甯忘還未登基,他隻是個無憂無慮的逍遙太子。他在齊州洛華賞花,無意中看到幾個踏春的民間女子,有有笑地十分開心,登時覺得她們人比花嬌,如初春盛開的各『色』花朵。
於是他寫了一首詞——
《洛城花》
春風柔綻洛城花,便有人間芬芳,笑語鈴鐺。
簷下春燕,池裏鴛鴦。
雙雙對對年年,旭日暖陽即還鄉。
青衫羅步眉黛長,怎忍冰肌玉骨,再受寒涼。
錦繡江山,拱手可讓。
隻為伊人顏『色』,從此染霞不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