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從容忽然驚訝道:“是義父?”
恕兒噗嗤一笑,不禁用手指輕掃了一下諸葛從容微皺的眉頭,道:“你怎麼總是想差了?難道是我的話太過誤導?”
諸葛從容疑『惑』道:“不是義父?連義父這樣出眾的男人都俘獲不了你娘親的心,世間還有誰能?”
恕兒搖了搖頭,提示道:“除了義父,你還與哪個出眾的男人熟識?並且,更與他那‘出眾’的兒子熟識?”
諸葛從容不禁拍掌道:“東方大人!楚國第一謀士,晟王的軍師,東方大人!他竟是你的父親?”
恕兒欣慰地點零頭:“正是。那個一直敬仰你、拜服你的『毛』頭東方,他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
諸葛從容握起了恕兒的手,道:“所以,我以為我娶了齊國公主,沒想到,我娶的,其實是楚國公主?而且,我還和她的家人,早就熟識?”
恕兒:“是,你娶的,是楚國林氏的血脈,不是齊國蕭氏的。你自己才是齊國蕭氏的血脈。雖然你的父母已不在世,但你不是孤兒,你有九州最尊貴的血統姻親。你同時擁有齊國蕭氏和宋國劉氏的血脈,而且你的義父,還是衛國薑氏的後代。你的第一位夫人,是楚國公主、陳國首富、西嶺主公、齊國國主的義女。”
諸葛從容雖聽恕兒得花『亂』墜,但那最後一句,卻令他心下一凜。他皺眉道:“什麼江…‘你的第一位夫人’?恕兒,我諸葛從容今生今世,隻會娶你一人!若違此誓,誅地滅!我不管我是誰,也不管你是誰,什麼勞什子的公子公主!我答應過你,齊衛複國之後,我就跟你袖手下,我怎麼還會去娶別人?”
恕兒搖了搖頭,平靜地:“那些誓言,那些承諾,都是‘諸葛從容’對我的。如今,這地之間卻再也沒贏諸葛從容’這個人了。你的本名叫做‘劉瑢’,你的親生父親叫做‘劉瑛’,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叫做‘劉璟’。你是這樣尊貴的人,為何要放棄王權富貴而袖手下、浪跡江湖?更何況,王權富貴,早已流淌在你的血『液』之鄭”
諸葛從容歎了口氣,:“恕兒,夜深了,咱們還是先休息吧。明日我去問問義父,你再地之間到底還有沒有我‘諸葛從容’這個人。”
恕兒:“你大可去問義父。我娘親告訴我,當年就是義父把你從白玉宮裏抱出去的。他對你的身世,一清二楚。你腰間的半月形胎記,當年給蕭娘娘接生的醫婆記得清清楚楚。那個醫婆,就是我娘親身邊的陸氏婆婆,她也是我的接生婆婆。”
那一夜,諸葛從容從背後環抱著恕兒。兩人鼻息可聞,卻各有所思。
諸葛從容聽恕兒的呼吸漸漸平穩,顯然已經沉沉睡去。可是他的思緒,竟忽起波瀾——
恕兒,且不你告訴我的究竟是真是假,你為何偏要在這個時候將此事告知於我?從宋國牢出來的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將你的身世換到我的身上?
衛國雖複,齊國尚無。
我若是宋懷王與齊國公主的兒子,我又如何名正言順地率兵去攻打宋國玉都?
除你之外,我唯一的親人,我最最信任的親人,就是我的義父。可是你現在告訴我,我的義父欺瞞了我二十餘年,我的義父與我的‘親生父親’有血海深仇……
你曾對我過,你是齊國公主。
你今日對我,你是楚國公主。
但是,其實,你……
會不會一直以來都是宋國公主?
恕兒,我雖不願這樣想,但我從就在義父的教導之下熟讀兵書,我深知,很多時候,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知真相的時機。
作為夫妻,我不想也不忍對你生半分疑慮。
可是如今,義父登基,我是衛國一等公,是早晚要領兵複齊的驍逸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