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姮直視劉璟,一時間竟不知究竟是應該欣喜還是應該憤怒。
立後封王,對我們兄妹的確是無上的恩賞,但是劉璟,你為何要將這其中緣由如此坦誠地告訴我?作為喬家女兒,你立我為後,我自然應當歡喜感恩,但是作為你明媒正娶的妻,你卻告訴我,封我為後,隻是為了能讓我哥哥率他麾下的騰勇軍為你拚死一搏,隻是為了讓這立後大典給宋國衝衝晦氣?你為什麼就不能騙我……立我為後,隻是因為你心中有我?
劉璟似看透喬姮心中所想,轉身又去看那宋國地圖,解釋道:“寡人三歲登基,一心隻想為宋國出生入死。身為一國之君,本就是孤家寡人,所以我劉璟於夫妻之情,看得極淡。喬美人既嫁入宮中,也應懂得,不求君王心,才是安樂無憂的長久之計。寡人自知做不了一個好夫君,寡人所能做的,就是將你我之間的事,坦誠相告。
至於齊國女將……她當時對寡人,楚國會和齊衛陳蜀四國盟軍聯手攻占宋國衣,讓寡人立刻調前來圍剿齊蜀盟軍的騰勇軍去守衣,寡人信了她,才沒有讓騰勇軍去玉都圍剿陳蜀盟軍,而是調他們去了衣,以防楚國來犯。後來坊間傳聞不堪入耳,但你應當知道寡人與她究竟是什麼關係。淩飛知道,淩美人也知道,王後,你真的不知道嗎?”
喬姮不願出她在怡人園梅樹下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於是吱吱嗚嗚地回答:“臣妾隻聽,那齊國女將後來變成了楚國公主……”
劉璟歎道:“她的親生母親是父王所娶的林太妃。寡人一直……隻當她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妹妹罷了。”
劉璟不願與旁人談論恕兒,於是話鋒一轉:“王後,寡人不知你對宋國軍政之事究竟了解多少。其實,因寡饒爺爺宋武王突然薨逝,為保宋境安寧,奶奶暗中除掉了很多手握重兵的將帥。自那以後,宋國表麵光鮮,版圖極大,但實則有兵無將。沒有將帥之才領兵打仗,四國盟軍來犯,宋國才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既然宋國無將,等到宋國需要拚死一搏時,寡人會效仿父王,親自領兵上陣,還望王後能夠幫寡人照顧奶奶和母後。”
喬姮此時忽覺劉璟對她的坦然和信任似乎比男女之情更為令人心動。她低下頭,聲道:“殿下無子,戰場凶險,如若親自上陣……恕臣妾直言,殿下若有萬一,宋國江山,不能後繼無人。”
劉璟看向宋國地圖上標注的“玉都”二字,:“王後不必多慮。寡人還年輕,死不了。”
喬姮嗔怪地瞥了一眼看似木訥的劉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