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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福大喜:“別人說這樣話老奴必然不信,隻當他開黃口。蕭公子說的麼,老奴卻深信不疑。老奴也沒甚麼謝的,晉王爺跟前公子但講一句——若有使用處,裘福雖力量不大,卻必不推辭。”

蕭齊忙道:“不敢。公公但聽下官的消息。”

回去晉王府,便將這事報於楊廣。楊廣於送田送地心不在焉:“給他給他。”隻問蕭齊:“你怎地叫他在父皇母後的麵前為楊勇說話?”心想諸般謀劃做作,好不容易得有今日氣象,怎能又倒回去?

蕭齊笑道:“蕭齊怎會壞王爺的事?王爺放心,咱們隻須知曉太子爺每日的所為,裘公公那邊麼……越美言越好。”

楊廣皺眉道:“越美言越好?”

張衡也道:“長史大人,茲事體大,非同兒戲。”

蕭齊看張衡一眼,道:“太子爺寵信雲昭訓,白日在水閣嬉戲納福,晚間酒宴之餘歌舞歡娛,這些都是實罷?”

張衡道:“是實。正因如此,才不能美言,要將太子的所做所為盡都上奏皇上才是……”

蕭齊笑道:“張大人謬矣!”

張衡道:“聽長史大人高見。”

蕭齊道:“張大人現下若摔在地上,無妨罷?”

張衡惱道:“無妨,尚摔不壞張某骨頭。”

蕭齊指著楊廣麵前的桌案道:“張大人若爬上去再摔下來,如何?”

張衡不答言,略有所悟。

蕭齊道:“張大人若爬上一座高山,再摔於穀底,卻又如何?以張大人的智計,怎不及此!這便叫作‘爬的越高,摔的越重’——裘公公若在聖上、娘娘眼前前隻顧說太子貪玩好色,聖上已聽的多了,楊勇一向如此,那麼習以為常,雖惱而不怒,便有懲罰也隻是小戒小罰,無關大局;若裘公公一反聖上平日的所聞所見,誇讚太子如何自律如何改過——這便猶如讓太子爺在皇上的心中爬高——聖上聽的他與往日大不相同,必然將信將疑,那麼……”

張衡忽地拍手:“妙!”楊廣也明白了:“好計謀!到時再叫父皇看到他的醜態……哈哈!”對蕭齊道:“侍郎於人心揣摩的透徹呐!實是高人一等,便如此做了。我的屬田盡管拿去,楊老國公那裏本王去一封書信便成,張須陀元帥麼……侍郎莫非已有良方了?”

蕭齊點頭:“已有計較,王爺但聽消息。”

回去大將軍府,便尋孟慶說了要幾塊小田的意思。孟慶臉有難色:“我去向戍主要地?怎麼說?——孟元帥沒飯吃要種田麼?沒得挨他一頓罵。”

蕭齊道:“幾時求過你來?隻這一件事,做成了為兄便揚眉吐氣,做不成便還要看張衡的臉色。”

孟慶不語,半晌問:“你要幾塊田做甚?”他知道蕭齊的性子,絕不會為了一點小利動念頭。

蕭齊沉吟了會,也知孟慶看似粗豪,實則精細,蒙騙不得,道:“實是不能說明,隻能說這事情於我兄弟二人毫無損害。”又加一句:“於張須陀元帥亦無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