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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混亂一時不能平靜,元胄的謀劃可謂大獲成功。楊堅自此不聽“平陳”二字,遼東若沒有順心的消息,他便無論如何不敢挑起南邊戰事。

楊勇在東宮安靜了幾天,總不見父皇的責罰下來,憂心盡去,又複如故。隻在宮門外加設了幾個心腹衛士,若是楊堅再來,也好及時通報。再過一月,就是他楊勇太子的生辰,借著這個時機,正好重振聲威,於是吩咐內官早早籌備,順便聯絡各級官員,四處下帖。

其實這個想法有些多餘,皇帝在太子宮格斃一人的消息並未傳揚,楊堅離去時曾下了封口令:此事不許張揚,誰若多嘴,一律誅殺。為的就是穩朝局,不叫眾臣心中生出儲位更替的猜測。楊勇不知,大小官員四處發帖:十二月X日X時,聊備薄酒……帖子下到張須陀這樣人的手上也就罷了,無非破點錢鈔準備一份禮物,吃酒時說一兩句吉言而已。下到來護兒的手上便不同了,這件帖子沒一天便放在了楊廣的案頭。來護兒去書房與楊廣商議:“不如本帥呈與皇上?越國公不在京中,隻好本帥來辦。”

楊廣道:“來帥稍坐,吃盅茶。”喚了張衡蕭齊進來,問:“……怎樣?”

來護兒看見蕭齊便笑:“原來蕭齊侍郎也能進得這裏,本帥今日才知。侍郎高義,來某佩服佩服。不過,日後若有甚麼挫折,侍郎切莫再大義滅親了。”楊廣急忙打岔:“侍郎早在洛陽時便是房內的人了,此事越老國公是知曉的,來帥怎地不知?”

來護兒道:“不知不知,國公未曾提起。侍郎,若非本帥知道孟慶大棒的分量,真就覺得兩位並非手足了。那一棒打侍郎不死,不是侍郎命大,實是孟慶留情啊。若是換作來護兒,早被孟慶那廝錘成個血餅了——兩位果真是手足,如假包換的手足啊!哈哈。”

蕭齊不理來護兒,與楊廣躬身道:“王爺,此事倒是個因頭。不過來帥還是不出麵的好。”

楊廣問:“哦?”

蕭齊道:“太子生辰大喜,裘公公怎會沒有請貼?亦不必使裘公公直呈皇上,隻叫他捉個空子露一露便好。切不可叫皇上知曉有人拿捏太子,此為最佳。”

楊廣道:“是。此為最佳。”問來護兒:“如何?”

來護兒亦點頭:“不錯。”忽道:“隻露一露也不妥當罷?皇上若真不理,如之奈何?還是直呈的好。來護兒的折子,皇上是要看的……”

蕭齊道:“這就是無謀,便不理也不能直呈。敢問來帥,你為何要將帖子呈於皇上?”見來護兒瞪過來,也不懼怕,笑道:“呈帖必是言太子過。東宮之事並不見傳揚,皇上就要想了,這來護兒來元帥是如何知曉的——這便叫做自暴其醜。哈哈。”他臉上的傷痕猶在,笑的猙獰。

來護兒無言以對,道:“你倒有謀,謀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