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北京公關
飛機在北京降落,國濱帶著車來接林衛峰。林衛峰是在離開濱江市之前給國濱打的電話，請他派車接個站，幫著聯係下住處。國濱一個多月前剛去過深圳，林衛峰還陪著他一起去了珠海考察項目，沒想到這麼快就在北京又見麵了。國濱給林衛峰他們聯係好了公安部的招待所,但小李和陳軍說他們每次來都是住在東華門附近的東華飯店或芳園賓館,住那裏離要辦事的中紡總公司比較近,很方便。林衛峰讓他們打電話聯係一下,還真有地方,他便告別了國濱,幾個人到東華飯店住下了。
紗布一部與中紡總公司的業務聯係比較多,小李、陳軍他們一年要來幾次的。這兩個旅店的工作人員都認得他們,附近一些小飯店的小老板也認得他們。中紡總公司主要跑的地方一是紗布處,主要管兩紗兩布(棉紗、棉布、T/C紗、T/C布)出口許可證的額度分配；另一個部門是易貨貿易處,這幾年紗布一部從這個處拿到對俄對蒙古國一些易物貿易的訂單,每年都能收彙上百萬美元,利潤也能達到上百萬人民幣。所以這兩個部門的關係一定要搞好,林衛峰帶著小李和陳軍到了中紡總公司,一一拜見了這兩個部門幾個比較熟悉的人。林衛峰又分兩次在附近香港美食城盛宴招待了這兩個部門的主要領導和科長們,每次都是要了龍蝦刺身,海鮮等,一頓飯都是幾千元。總公司的這些人還都很熱情,挺好接觸的,都不見外,對於今後各方麵都滿口答應一定關照。總之一切順利,圓滿完成任務。
一轉眼幾天過去了,準備離開北京了。林衛峰要回深圳交代工作並安頓老父親,臨來時部裏與石家莊、西安兩個紡織廠訂了兩批貨,決定讓小李去石家莊,讓常悅芳和陳軍去西安送彙票,催貨。大家分頭買票,安排完後,林衛峰給國濱打了個電話,想約大學同學見個麵。
晚上,林衛峰到了北京圖書館門口,這是他和王國濱約好的地方,是國濱的妻子陶英的單位,陶英也是林衛峰大學的同學，這裏離相約的所有同學工作地點都比較接近。先見到了國濱,一會兒陶英也出來了。國濱說,佟一平和蘇恒都來不了啦。這幾個同學多年來是聯係最多的,林衛峰在北京中央黨校讀書學習那三年,這幾個人一起聚得最多。林衛峰回到濱江市工作後, 每年到北京開會幾次,每次都是國濱找到這幾個同學相聚。從1992年後,有兩年沒見到他們了,真挺想的。隻有國濱在去年底,也就是上個月去深圳、珠海,和林衛峰見了麵。
正說著話,遠遠地見到曉寧來了,幾個人稍加寒暄,就到附近的一家小飯店去吃涮羊肉。
天已經完全黑了,借著朦朧的燈光,林衛峰著意地看了一眼曉寧。兩年不見,她外貌無大變化,臉色似乎不太好。與上次最後相見比,最大的變化應該說是她已經做了母親,有了一個女兒。林衛峰到深圳後,與她還斷斷續續保持著通信,近況互相間還有些了解,但林衛峰被調回濱江市等情況,曉寧還不知道。席間大家一起喝了幾杯酒,林衛峰簡單地談了談自己的情況。國濱上個月剛與林衛峰在深圳、珠海相聚數天,林衛峰的近況他也了解較多,陶英自然也都知道了,所以林衛峰實際是說給曉寧聽的。
吃完了飯,曉寧要付帳,林衛峰阻止了她,自己拿出錢來買單。國濱對曉寧說:“別管,讓他買。”意思是說,林衛峰有錢。
曉寧說:“早知道讓你買單,我就找個好地方吃飯,今天我準備付錢,我又沒有很多錢,才挑了這樣一個地方。”
林衛峰笑笑說:“誰買不一樣?”
走出來,與過去在北京的同學聚會之後一樣,林衛峰送曉寧回家,隻不過這次不是騎自行車,也不是乘公共汽車,而是“打的”。一路上,林衛峰又和曉寧隨便聊聊,也沒深談什麼,他感覺曉寧好象有許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似的,他隻是說:“以後我回濱江市工作了,生意上的事多了,今後來北京的機會很多。”把曉寧送到家,他一路回到了旅店。
第二天,林衛峰飛返深圳。
父親在焦急地等待他回來。在林衛峰離開深圳近20天裏,茹彬通過她姐姐的關係，調進了濱江市電業局在深圳成立的濱港公司做出納，已經上班了。她還幫助父親整理好了許多箱子準備發回濱江市。而且在此期間,她與小韓兩人帶父親去遊了錦繡中華、民俗村、世界之窗、仙湖植物園等地方,又照了許多相片,林衛峰著實感謝了小韓一番。
父親十分關心林衛峰回濱江市後的工作安排。林衛峰詳細地向他介紹了情況,並一再解釋這次回濱江市工作一是公司的工作需要；二是想回去學學進出口貿易,鍛煉一下；三是在公司基礎打得牢一點,公司也答應給解決一套房子,將來工作和生活也方便一些。父親聽了,稍感放心。但他最擔憂的,還是林衛峰走後他怎麼辦,回濱江市過春節,天寒地凍的。留在深圳吧,林衛峰又要去香港,茹彬又要回濱江市,沒人照顧也不好辦。林衛峰知道父親的憂慮 ,一再勸慰他有辦法,讓叔叔嬸嬸到深圳來過春節,他們沒來過深圳,剛好可以來看看,同時好照顧父親.父親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父 親 的 日 記
1994年1月18日
昨天小衛給守篤打電話,整天都未掛通。今早才算掛通,出乎我的意料,篤弟決定讓我先到昆明住上一些日子，待天氣暖和,再由昆明返濱江市。他們則不準備來深圳了。這真大出我的意外,想不到我還能到一趟昆明和那兒的親友們重聚一次.再有一次生離的機會。決定把他過去寫給我的所有來信帶給他重溫一遍,並加以整理!
晚間,小衛又約同茹彬、小韓和我到附近一家餐館吃此地的冬令火鍋,我獨自喝了一大杯35度的南方米酒,使他們吃驚。
1994年1月19日
作為不速之客的我過去的老部下肖哲賢突然來到。他曆經坎坷,厄運已經過去,如今已成為一位下海後春風得意的教授.舊友中如今同我見滿麵後仍保持極其熱情的同誌,數他第一!見麵時送我最喜愛的厚禮,兩人暢談往昔,暢敘別情,談了真正一個上午,意猶未盡。中午小衛回來,由他邀往海燕酒店午餐,在28樓吃了一頓“禦膳”,此酒店可謂上等,共用了300餘元,由小衛付帳。這頓飯最大的收獲是談到我去昆明的困難時,哲賢主動提出,他可以繞道昆明返京,這樣就可以送我去昆明,幫助我上下飛機而免除了小衛的困難了。但他時間很緊,想在三四天內就走,我明天就把東西基本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