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顯然沒想到我會拋出這麼一句話,他愣怔了一下,詫異道:“你說什麼?”
“那張紙條,一定是那張紙條有問題,如果咱們仔細搜尋,我相信,第六解剖室一定就在那堵牆後麵。”我很篤定的說道,道子顯然並不信任我,隻皺了皺眉,冷冷回一句:“這個案子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天色晚了,你回屋睡覺吧。”
我很不服氣,憑什麼小瞧我?何況,我還是學年二十名以內的尖子生,難道連這點推理能力都沒有嗎?
我見道子根本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把手裏的珠子扔給他,轉而向樓梯口跑去,我這一跑,道子著忙了,他慌忙追上來,一把拉住我,怒吼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有線索了,帶我去見陸隊,我要親自和他說。”我很是不屑的看一眼道子,道子見我如此執著,很是不解的冷笑道:“你不怕回去被凶手盯上嗎?”
我也回以冷笑:“怕,我的確很怕,可我的好朋友和教授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害怕,躲在醫院一輩子又如何?這樣我會覺得很愧對他們,我唯一能做的,憑借我所學,盡量找到真相,還他們一個公道。”
道子聽了我的話,本來已怒氣腫脹的臉此時稍微和緩了許多,猶豫了好一會,道子才掏出電話,冷冷說道:“你等下吧。”
他背著我,和電話裏的人說了好長時間,隱約從他們的交談中我能聽出,他是在和陸隊通話,大概十分鍾,道子終於掛了電話,轉而看著我,一臉無奈的歎道:“陸隊答應了,但是你必須聽我的,不可以胡亂走動,你要是答應我,我就帶你回去。”
我和道子終於達成協議,無論是路上還是回到學校,甚至去地下室,一切行動,我都要服從他的安排,聽從他的命令,雖然他的要求有些苛刻,但是我知道,他也是為我好,我也隻得點頭答應。
我們二人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和前台的護士打個招呼後,道子在門口叫了一個出租車,我們二人乘坐出租車直奔公安大學而去。
也許,沒有幾個人能夠在極度恐懼與死亡之間,還想著回去一探究竟,而我,竟然做到了。
這也許是對未知恐懼的好奇,也許,是對好友無故死亡的憤怒,我和道子乘車近十分鍾,才返回公安大學,此時已經快半夜了,由於特案組在此辦案,學校大門還沒有鎖,但是教學樓和寢室樓卻已經關燈了,到處是一片漆黑。
我們走過三人寬的石子小路,穿過一片操場,來到了實驗樓,實驗樓的一樓還亮著燈,收發室裏,陸隊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旁邊是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少年,他一臉委屈的看著陸隊,似乎剛剛被陸隊訓斥過,此時看到我和道子趕來,那人匆忙起身,肥碩的身軀使他顯得很笨拙,可仔細觀察,他雖然胖,卻有著很靈活的身手,即使我不是一個善於打鬥的人卻也能夠看出他的與眾不同。
他走出收發室,迎著剛剛走入大樓的我們埋怨道:“臭道士,我說過我要去看守那小子,你偏不幹,這下好了,那個老教授死了,我這黑鍋背定了,你說咋辦吧?”
“一定是你小子又跑哪玩去了,來晚了還想賴我頭上嗎?”道子顯然並不反感那個胖子稱呼他為臭道士,還打趣的回一句,而後我們來到了那個胖子身前,胖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呦嗬”笑了一下,問道:“你就是那最後一個倒黴蛋吧?”
聽他這麼說我,我心中怒火噴發,剛要發作,那個胖子又笑說道:“別生氣,我隻是開個玩笑。”
胖子很友善的走過來,伸出右手想和我握手,我就勢打開他的手,就這一過招的功夫,我感受到他的力氣很大,手上的肉很敦實,這讓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胖子沒有生氣,反而幽幽一笑:“遇到這種事你小子還敢回來,果然有些膽子,要換做我,找撒丫子跑了。”
胖子一掃剛剛被陸隊訓斥的頹廢表情,拿我開起了玩笑,我卻沒有功夫理會他,隻看一眼道子,道子知道我急著見陸隊,也不多和胖子說什麼,帶著我直奔收發室而去,胖子也轉身陪著我們來到了收發室,剛剛進屋,陸隊已沉聲問道:“說吧,為什麼非要來教學樓。”
我看一眼滿臉疲態的陸隊,而後篤定的說道:“我覺得,解剖室的連環殺人案可能和那張紙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