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教授……死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伴隨著房間昏暗的燈光,我感覺眼前天旋地轉,我的整個世界仿佛都崩塌了,隻剩下父母焦慮的呼喚著:“峰兒,峰兒。”
那張用鮮血寫下六個字的紙條,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為何卻是吳教授死在了我前麵?
疑惑重重,好奇大於恐懼,我居然沒有感覺心裏忐忑不安,反而在沉思片刻之後,看向陸隊反問一句:“吳教授是怎麼死的?”
“吳教授也是死在了地下解剖室,具體情況,一會我會趕去學校做具體了解,目前,我們已經決定全力保護你,從現在起,你不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半步,也不可以和任何人見麵,能做到嗎?”陸隊說得一本正經,但是我卻完全無法接受他用命令的口吻這樣和我說話,我不無倔強的反問一句:“為什麼?”
“死了這麼多人,學校地下室已經全麵封鎖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接近那裏,而你既然是看過那張紙條的人,必然是下一個受害目標,保護你是我們的責任。”陸隊毫不猶豫的說出口,轉而向道子吩咐了什麼,而後快步向病房外走去。
門被用力的關上了,一聲悶響過後,道子歉意的笑了笑:“我們陸隊脾氣不好,你別往心裏去,不過,他也是為了你的安全才會發這麼大火的。”
道子苦笑了一下,轉而看向我的父母道:“你們也別太擔心,有我在,紹峰不會有危險的。”
道子從內衣兜拿出一串珠子,悄悄放在我的褥子下麵之後,轉身出去了,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很隱蔽,卻還是被我發現了,我沒有急著去看道子到底放了什麼東西在我床下,而是看向一臉焦慮的父母,安慰道:“你們別擔心,有這個道子警官在這裏,我不會有事的。”
學校出了這麼多事,接連幾天死了這麼多人,我母親顯然是不再信任警察的,她很果決的搖搖頭:“傻孩子,有我們陪著,你再睡會吧。”
出了這麼大事,我怎麼可能睡著?
可父母不走,我更無法專心思考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每個人都死的這麼離奇?
最先是小傑給我講述的那個故事,學妹的離奇死亡顯得那麼詭異,而後我們抵達了地下室,那個從未有過的第六解剖室和小傑進入的另一個第五解剖室,這些無法用常識理解的事情,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越想越煩,父親似乎看出了我在思考問題,而且心緒不寧,這裏畢竟是醫院,不是學校那恐怖的地下室,父親也沒有什麼太擔心的,何況外麵還有警察站崗,乃勸慰母親,二人又囑咐我幾句,便一起出去了。
房間裏終於隻剩下我自己,我的心裏很亂,很煩,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根本理不出頭緒,似乎發生的一切都詭異莫測,而其中每一個環節,都緊緊相連,尤其是那張詭異的紙條,‘下一個就是你’,這意味著什麼呢?
我看了紙條,吳教授卻死在了我前麵,是不是這幾天晚上,凶手會來醫院結果我的性命呢?
忽然,我腦中想起了道子警官離去時,悄悄放在褥子下麵的珠子,我急忙起身走到床尾,從褥子下麵翻出那串珠子,在手裏摸索了片刻,借著昏暗燈光,我發現,這隻是一串普通的菩提手鏈,沒有任何價值,可道子把這串手鏈放在我這,為什麼呢?
我把這幾年在課堂上學的知識在腦中過濾一遍,看看能不能用課堂學到的知識來挖取這件案子裏所遺漏的線索呢?
如果說最詭異莫測的,莫過於那幾間解剖室,還有……那張紙條。
對了,紙條一定有問題,否則,為什麼每一個看到紙條的人,都會莫名的回到解剖室呢?如果化驗紙條,相信一定會有線索的。
而那幾間時隱時現的解剖室,恐怕隻有去地下室才能找尋答案了。
有了這渺茫的線索,我一分鍾也呆不住了,我匆忙拿起衣架上的外衣外褲,匆忙套上之後,向病房外走去,拉開房門,道子在側麵的長凳上坐著,他被我的腳步聲驚醒,本能的站起身,看見我拿著那串佛珠,走出病房,起初他還狐疑的看著我,就好像下一秒,我會變成什麼怪物一樣,但好一會,我沒有什麼異常,道子這才鬆口氣,調笑著問我:“怎麼,才半宿時間,你就呆不住了?”
我沒空理會道子的調侃,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為何會有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奇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