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使立馬跪地,擦擦冷汗回稟:“啟稟皇上,微臣已盡力,按理說不應該,娘娘脈搏平穩,胸口表皮無淤痕,可見皇後娘娘出手不重,且並未傷及內髒,微臣想應該是……應該是……!”難以啟齒的抿唇。
“是什麼?說!”軒轅寒修沉下臉。
“是罕見的不治之症,在胸內應該長了東西,此症狀微臣曾也見過,唯一的解救方法便是切除。”盡量委婉的道出原因。
“啊?”夏伊柔傻了,摸向左胸,切除?驚恐萬分地握緊男人搖頭:“皇上,臣妾不要,臣妾不要切除,嗚嗚嗚求求皇上救救臣妾。”天呐,這麼嚴重?她不要做一個沒有胸的女人,那和怪物有什麼區別?
軒轅寒修雙目圓睜,瞬間惱羞成怒,一腳將誠惶誠恐的太醫踹翻:“大膽,貴妃不過是被輕傷,何來不治之症?”
院使倒地後又急速跪好,大氣兒都不敢喘:“皇上,微臣不敢欺瞞,想必貴妃娘娘的胸內早有頑疾,隻是未發作,今日被皇後娘娘擊中,因此才惡化,若不早早切除,病魔定蔓延全身,一旦深入心髒將藥石無醫。”
“朕就不信天下無名醫可救治,滾!”男人收起戾氣,溫和地扶開女人額前碎發,鷹眼內沉痛萬分:“柔兒,朕即便尋遍諸國,也要助你康複。”
院使跟得了特赦令一樣,立馬帶著眾位太醫疾步遠去。
夏伊柔眼角噙淚,無力地點頭,院使已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名醫,連他都這麼說,是不是不切除真就隻有死路一條?怎麼會這樣?早知道今日就不出門了,那樣秦素雅就不會對她出手,也不會讓病症惡化……
她是天元國第一美人,皇帝寵愛她,驍勇善戰的王爺傾慕她,所有男人都會對她一見傾心,身份尊貴,遲早貴為一國之母,是夏家最光耀門楣的女人,她必須擁有完美身段,不可以變成怪物,不敢想象可怕的後果。
所有人都會鄙視她,嫌棄她,夏家早因為她豎立諸多敵人,她不能倒下,否則將一發不可收拾:“皇上,臣妾相信皇上。”
如今隻有這個權勢滔天的人可以挽救她,秦素雅,你最好祈禱本宮不要康複,否則非將你五馬分屍不可。
寢殿外,宮女奴才跪了一地,默默祈禱著,其中包含了棲鳳殿昔日掌勢宮女清洛,身邊擱著一隻掃帚,聽了大夥的議論,小手開始顫抖,不是吧?這麼倒黴?剛以為尋得良主,這會又要失寵了嗎?
她不覺得一個沒有胸脯的女人能激起皇帝的興趣,而且聽聞秦素雅居然隻被賞了十巴掌,沒被處死,早知道還不如待在那個不得寵的皇後身邊,好歹還是國母的貼身婢女。
院中遍種奇花異草,在燈光下十分鮮豔好看,更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夏初,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甚是清麗。
最角落一棵參天槐樹上,紅衣男子手持玉簫斜躺,一手枕著後腦,充斥著苦澀的鳳眼眨也不眨地眺望彎月,是愛嗎?一遍遍的自問,究竟是愛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