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劫營(二)(1 / 2)

孫旭東手持闊背銅劍就站在門外,兩眼緊盯著木門,見木門剛剛閃開一絲縫隙,抬腿向門猛踢,正打算開門的兵士頓時被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道震得昏倒在地,孫旭東跟著猛撲上去,左手銅劍輕薄的劍尖劃過,切斷了後麵持戈兵士的咽喉。第三名兵士張口欲叫,孫旭東右手短劍已**了他張大的嘴中。

被刺的兵士向後倒下,剛好壓在燒得正旺的碳爐中,打翻的碳爐和酒壺發出聲音巨大的咣當一陣亂響,小屋中立時火星四濺,酒香四溢。

孫旭東連忙貼身靠在門邊側耳細聽,管事號舍和丁等鬥士號舍都離得遠肯定不會聽到,就怕後麵丙等鬥士號舍的看守兵士聽到動靜。過了好一會見並無異樣,看來是外麵北風呼嘯把剛才巨大的聲響掩住了。孫旭東喑叫一聲僥幸,返身抓起門邊昏倒的兵士,摸到他腰中係著的鑰匙後,用短劍割開了他的喉嚨。粗大的頸動脈被割斷,一股血劍像是高壓水槍打開的籠頭,孫旭東躲閃不及,立時被淋了個滿頭滿臉。

成鼎住的號舍隔著幾間房,因為約莫到了兩人約定的時辰,他一直趴著門邊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兵士值房裏碳爐倒地的聲音,成鼎知道是動手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沉寂中外麵走廊下的火把突然滅了,接著聽到有人過來的腳步聲,成鼎鬆了一口氣,心知君武得手了。他站起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從懷中掏出了短劍。

號舍門打開,一股寒風裹著滿身是血的孫旭東撞了進來,孫旭東對成鼎做了一個伸出大拇哥的手勢,便將其他號舍的鑰匙交給他,又閃身回到兵士們的值房。成鼎拿了鑰匙,逐一打開已聯絡了的乙等鬥士的號舍門,讓他們到兵士值房和孫旭東彙合。

等成鼎最後一個趕到值房,一共是九名乙等鬥士,加上孫旭東自己剛好是一個什人小隊。孫旭東脫下了滿身是血的紫衣管事服,擦淨了臉上的血跡。讓鬥士們扒下了兵士的衣服,扔了一套給成鼎換上,另外再挑了二名鬥士和自己一道換上了兵士的甲衣。

乙等鬥士號舍廊下的火把已經被孫旭東按進了雪地裏滅了,他讓四個沒換衣服的鬥士躲在漆黑的廊柱後。自己帶著成鼎和另一名鬥士,手裏拿著剛剛被浸滅的火把,大步向後麵的丙等鬥士號舍走去,剩下一名化了裝的鬥士潛伏在屋角,以作聯絡。

八名看守丙等鬥士號舍的兵士就有六名在值房裏向火,畢竟鬥士營從未出過事,大家心裏比較懈怠。再說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如果不是輪到在鬥士營裏當值,此時在外麵還說不定怎樣高樂呢。

兩名站在值房外當值的兵士在廊下袖著手相互偎依著,扛戈的兵士把戈抱在懷中。聽見吱吱扭扭的踩雪腳步聲,抬頭望見從前麵號舍的陰影處走來四個人,看裝束是乙等鬥士號舍的看守兵士,便高聲喊道:“你們不當值瞎晃悠個啥呢?”

孫旭東沉聲答道:“媽的,廊下的火把讓雪給澆濕了,到你們這兒借支火把來接接火。”

“切,這倒黴催的,等著啊。”一名兵士答應了一聲,轉身取下一支插在廊柱上的牛油火把走上前來讓成鼎對火。

孫旭東帶著另一名鬥士走近廊下,就聽裏麵有人問道:“誰在外麵啊?”

“頭前號舍兄弟的火把滅了,過來對火的。”站在廊下的兵士答道。

“哦”裏麵的人不再說話。孫旭東已到那名兵士跟前,邊上的鬥士假意伸出火把對火,孫旭東回頭對成鼎點點頭,忽然一把抱住眼前的兵士,右手緊緊捂住他的嘴,緊跟著邊上鬥士手中緊握的銅劍已刺入了兵士的胸膛。後麵的成鼎見孫旭東點頭,立即跟著動了手,先用手中的火把突然上揚,打了兵士一個滿臉花,然後短劍刺穿了他的喉嚨,動作幹淨利落之極,正在用心地對著火的兵士一聲未吭,瞬間就見了閻王。

孫旭東見成鼎也已得手,對著留在屋角的鬥士一揮手,稍後躲藏在前麵的所有人都貓著腰輕輕跑了過來,孫旭東用手勢招呼了六個手中已經有劍的鬥士,做了一個用腳踢門的動作,剩下還有兩支長戈和兩名赤手空拳的鬥士則藏身在廊柱後。見眾人都已準備好,孫旭東定了定神,猛地一腳踹開值房的木門,當先衝了進去,後麵的鬥士各挺兵器,魚貫衝入。

裏麵的兵士們圍著碳火或坐或躺,正無聊地扯著成年人的話題。麵對突然破門入而的鬥士,頓時大驚失色,慌作一團,待反應過來起身抄兵器時,已經利刃加身。隻有坐在最裏麵的一名兵士甚為機敏,見機不妙轉身就想從屋後小窗逃走,孫旭東輕吼了一聲,右手激揚,手中短劍帶著疾風正中那兵士後頸窩,中劍兵士一個踉蹌撲倒在牆上,嘴裏發出啊的一聲驚呼後慢慢癱軟倒地。

這兩排號舍順利得手,意味著今晚之事成功了一大半,因為後麵的管事號舍和丁等鬥士號舍相距較遠,大可放開手腳殺個痛快。

搜出丙等鬥士號舍的門鑰匙打開號舍門,立時又放出了二十九名丙等鬥士,這其中的有些雖然事先並未聯絡,但見了這個陣勢無不歡喜鵲躍,反正遲早是個死,還不如跟著孫旭東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