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東還是讓八名鬥士換上兵士的甲衣,然後把將近四十人的鬥士分成兩撥,成鼎帶一撥悄悄圍了丁等鬥士號舍,先不要動,等孫旭東帶另一撥端了管事號舍後再一同殺進去。等成鼎一幫人悄悄向丁等鬥士號舍摸去後,孫旭東帶著剩下的人貓著腰躡著腳向管事號舍靠近,堪堪到隻離號舍不到一箭之地時,號舍門一開,一名紫衣管事手提燈籠走了出來,孫旭東見一時躲避不及,幹脆站直身和身向前猛撲。
紫衣管事聽到動靜,抬頭隻見風雪中十幾條黑影迎麵撲來,“媽呀!”大叫了一聲,扔掉手中的燈籠轉身就往回跑,進了號舍砰地一聲緊緊關上了號舍門。身後孫旭東剛好趕到,飛身在門上踹了一腳,原本想和剛才一樣一腳踢開,不想號舍門卻紋絲不動。
身後的鬥士們紛紛趕到,孫旭東用手摸了一下號舍門,原來是粗鐵所製,用腳肯定是踢不開的。看了一眼號舍的木窗,對著鬥士們用手一指,“從窗戶裏進。”
此時管事號舍裏已亂成一團,鬥士起反是以前從未遇到過的事,那個時代可能也沒有什麼應急方案一類的東西來讓管事們平時常加以習練。初逢大變驚慌失措,慌裏慌張忙作一團地找兵器。
孫旭東見已經暴露,立即讓七八個鬥士繞到號舍後麵,防止有人從後窗逃出。
吳管監硬著喉嚨喊道:“你們這些臭奴隸,不怕被剝了皮嗎?”一麵驚慌地一把拿起給奴隸脫奴籍刺青花用的鉻鐵,用力取下最前麵一寸長的活動部位,四下找地方藏匿,這東西叫籍嫡,可是國之重器,自己的頭丟了不打緊,如果這個東西丟了,吳家九族也就都不用活了。
號舍外的鬥士們掄起手中的銅劍,猛地劈開窗欞,一名鬥士剛躍上窗台,就聽“嗖”地一聲弓弦響,窗台上的鬥士身子一震,向後倒了下來。“他們有弓箭!”下麵的鬥士急忙托住倒下的同伴,口中驚呼道。被射中的鬥士額頭上插著一支長箭,兩眼圓睜,眼見已是不能活了。
孫旭東蹲下身,這是一名剛放出來的丙等鬥士,看年齡也就在十七、八歲,看著他還帶著孩子氣的臉,強烈的悲憤讓孫旭東怒火中燒,用手輕輕抹合上他的眼睛,咬著牙吩咐道:“去幾個到鬥訓堂,砸開大門弓箭和強弩隻管取來,把裏麵的龜孫子們統統射成刺蝟。”又對身邊一名鬥士說道:“你趕快到丁字號舍,告訴成鼎這邊動靜已經大了,讓他守住號舍大門,一個都不能放出來。”
號舍裏的管事們不停在尖叫,裏麵有三、四張弓,時不時就向外放上一兩支箭。孫旭東讓鬥士們都蹲下,以防中箭。
“後麵也有奴隸!”號舍裏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有人倒在地上的聲音,這肯定是有管事想開後窗逃跑,被伏擊的鬥士殺斃。
五六名鬥士不一刻就抱著弓箭和強弩趕了回來。孫旭東讓鬥士們換用弓箭和強弩,隻管從窗口向號舍裏亂射。號舍裏立時便有人中箭慘呼,孫旭東再讓人送幾副弓箭到後窗,兩邊對射裏麵的人就一個都跑不了。
前後窗一陣狂射,直到長箭和弩箭全都用完。前後各有一名鬥士躍上窗台,手拿銅劍護住頭臉,這次再沒有什麼動靜了,隻見兩盞燈籠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被射得像刺蝟一樣的紫衣管事,滿地鮮血橫流。
一名鬥士打開門栓,孫旭東帶著鬥士們走了進去,吳管監躺在最裏麵,滿臉血汙,身上中了十幾支長箭。幾名平時倍受他欺淩的鬥士立即衝上前去,砍下了他的頭顱。其他的鬥士也紛紛尋找發泄的對象,一時管事號舍時血肉橫飛,竟似成了一個屠宰場。
現在隻剩下前麵的丁等鬥士號舍了,等鬥士們泄完憤,孫旭東對兩名鬥士道:“你們倆就留在這個號舍裏找樣東西。”他並不知道那支籍嫡是叫什麼,隻得扒開自己肩頭的衣服讓他們看,吩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支刺青花的鐵家夥。兩名鬥士得知號舍裏有籍嫡,差點喜瘋了,忙不迭地去翻箱倒櫃。
孫旭東揮手對其他鬥士說道:“隻剩最後一戰,鬥士營就是我們的了,咱們現在先去奪了丁字號舍。回頭還要到這兒給大夥兒脫去奴籍。”
鬥士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去奴籍正是他們日夜夢寐以求的,眼見夢想即將實現,不禁欣喜若狂,跟著孫旭東出了管事號舍,直奔丁等鬥士號舍。
剛剛轉過屋角,就聽丁等鬥士房那邊傳來打鬥呼喝聲,看來已經交上了手。眾人立即跑步上前,成鼎他們正和看守的護甲及紫衣管事們鬥成一團。護甲和管事們一邊動手,一邊扯著嗓子在呼救,孫旭東不禁心中一緊,媽的,成鼎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萬一讓太子府裏的人聽到這還了得?疾忙揮手招呼鬥士,自己搶在頭裏飛身撲上,腳下的積雪被踢得四下亂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