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東和親兵望著焦頭爛額的蔡輪哈哈大笑,黑火藥燃起火焰猛烈而急促但瞬間即逝,蔡輪並未受傷,隻是滿臉被熏得漆黑,頭發和眉毛都被燒焦罷了。
蔡輪受了驚嚇,傻乎乎地望著三人一時手足無措,三人更是忍俊不禁笑不可遏。蔡輪緩過神來,自己也忍不住,四人笑成一團。
孫旭東笑的不光是蔡輪的尷尬神情,還有終於製出了他日思夜想的東西。天幸那日一頭紮進了荒原,否則那座死火山很難找得到,如何能拉回那兩軺車硫磺呢?
這還是最原始的配料,火藥的製作程序聽以前的教官說過很多次,雖然簡單但很危險。他咳嗽著止住笑吩咐蔡輪他們道:“明日就分別將這三樣東西都磨成細粉,以後會有大用。”
除了能燒還能幹什麼?蔡輪還是有些不懂,他疑惑地望著孫旭東說道:“將軍大人,這東西火力雖猛卻不經燒,用來燒火做飯飯恐怕還不如柴草,要它作甚?”
孫旭東忍住了笑,卻不想現在就跟他們說,隻是讓他們照吩咐行事就成。另找軍中匠器,明日趕製幾隻大木桶和小木球出來,以備後用。今日之事,未經同意,幾人都不可外傳。
孫旭東說話時一臉嚴肅,他和官兵們關係融洽,平時很少用似這般神情對官兵說話,三人才覺得此事來頭甚大。連忙正容躬身遵令。
第二日孫旭東即在營區圍出一塊空地,搭好幾座大帳篷專事製作火藥。門口由神機營內抽出兵士專門守衛,不得將令嚴禁入內,違令者定斬不饒。
一切布置好後孫旭東吩咐蔡輪去請胡校尉到曠校尉軍帳中來議事。曠校尉的大營紮在離中軍營不到兩裏地的城南門下,中間隔著一個集市。孫旭東披了一件大氅帶著兩名親兵牽馬出了中軍營門,上馬後向南門打馬而去。
杜城肯定符合貧困地區的標準,青磚房很少大都是土屋。孫旭東他們要穿過的這條集市是杜城最大的商業區了,窄小的集市上人並不多,作買賣用的東西也少得可憐。孫旭東心裏暗歎,照理杜城是鑫國邊城大鎮,不至如此蕭條。到了集市口,孫旭東一揮手,三人下了馬,牽著馬步行。路上行人見三位軍官走近,紛紛閃避,孫旭東對著兩邊百姓頷首致謝。
三人行至市中,這裏正作交易的人要稍多些。忽然就聽市前幾聲狗叫,人群頓時一陣哄亂,很多人丟了手中正在稱斤較兩的物事,閃在一旁。
孫旭東抬頭從人群中向前望去,隻見前麵四隻巨犬開道,後麵隱約跟著幾名軍官騎著高頭大馬對著集市疾衝而來。四隻身材高大的惡犬拖著血紅的舌頭,一邊狂吠一邊對兩旁路人作勢欲撲。路上行人被嚇得驚慌失措紛紛向兩邊閃躲不迭,一時兩邊堆放著用作買賣的貨物都被撞翻在地,集市之上大呼小叫亂成一團。
“如此擾民還了得?”孫旭東勃然大怒。先前在來的世界裏,對無論什麼鳥官兒都是警車開道耀武揚威的作派他就痛心疾首,可那時他隻是一名司爐工,幾句TMD也隻能在心下暗罵而已。如今不同了,身為破虜將軍如何還能容能下這幫人渣?一瞬間孫旭東便定下了主意,這幾人不教訓教訓如何對得起身上這身將軍服色。?杜城是軍城,所駐官兵幾萬人之多,卻不知那幾名軍官是誰的手下。
孫旭東返身將自己手中的馬韁繩交給了親兵,騰出雙手立於路中,兩眼向前緊盯作好架式。身後的兩名親兵都是跟著他從白國一起過來的鬥士,奴隸出身,向來對那種欺壓百姓的惡官恨之入骨。眼見將軍大人要動手,心下大喜,顧不得牽馬,扔了手中的韁繩抽出了腰刀。
四匹惡犬一路狂吠,其中一匹眼見路邊擺著幾隻叫賣的野兔,老實不客氣地伸嘴就叼。就在此時,眾人就聽一聲大喝後,一柄銅叉如電閃般刺出,兩支尖利的叉尖正中那畜牧兩眼。被刺中的惡犬嘴中一聲哀號,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