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兒聽罷大失所望,對景大將軍自然不能跟自己父親一樣,撒嬌耍賴甚至以死相嚇統統使不出,隻得灰頭土臉地答應了。景監看著李玲兒出帳時的背影,心下略有愧疚,心想若和白國戰事一起,第一件要緊事就要派人到前村接出他們父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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軺車隊的軺車上都壓著幾千斤的輜重,拉車的騾馬走得十分吃力。南宮這次去杜城和破虜軍上次所走的路不一樣,就是因為輜重太重,隊伍需要先向南進入大鑫的腹地,避開昆寧關的山路後再轉而向西北,最後會從杜城的東門入城。如此一來路上所過之地都是安全之處,軺車隊不用太多的護衛,隻是所需的時日應在十天左右。
長長的軺車隊出了大營一路向南,拐過一個山角時一輛四馬拉動的大軺車被陷住了。騎馬押在最後的南宮打馬上前看了看,招手讓十幾名跟著軺車護衛的兵士過去幫忙。十幾名兵士又是推又是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輛軺車弄了出來。
“晦氣。”剛出門便碰上尷尬事,白白耽誤了一刻的功夫。南宮暗罵了一聲,騎在馬上扯著嗓子高喊道:“弟兄們多賣力氣,中午打尖時有大個的饅頭啊。”其實對於這趟遠差他還是很有興趣的,君武那小子有日子沒見了,還真他媽的有點念得慌。
雲姑坐在中間的一輛單馬拉著的小軺車裏。軺車裏麵布置得很簡陋,不過一般的應用物事都有。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她此行將往何地,心中不免很有些驚惶。眼睛看著掀起小簾的車窗外緩緩向後移動的景物,耳聽著軺車車輪滾動時發出的吱吱聲,雲姑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孤獨和傷感,不由得怔怔地掉下淚來。
兩個時辰軺車隊趕了五十裏路,這個速度讓南宮很滿意。心裏算計著如果能一直照著這樣走下去的話,用不了十天,軺車隊興許就能趕到杜城。中午路過一處小鎮打尖時,南宮果然很是爽快,不但有大個的白麵饅頭,破天荒地還有點大肥肉,讓軺車的馭手和護衛兵士們好好地打了頓牙祭。騾馬也不虧著,喂的都是上好的精料。
大約是白白的饅頭和肥肉的功效,下午大夥兒趕路的熱情益發高漲。悶著頭一路行來,不料竟錯過了宿頭。到了一處前不巴村後不巴店之處,天已全黑。幸而隨車帶了夜宿的帳篷,南宮怕黑路有失,便下令找個地勢平坦些的地方搭帳篷宿營。
兵士們大感沮喪,倒不為錯過了宿頭,既是軍漢,在荒郊野外宿營本來就是家常便飯。隻是原本想多趕點路再賺南宮大人幾塊大肥肉,沒成想一下弄過了頭,非但肥肉吃不到嘴,眼下這不著村店的地方連尋常飯菜都吃不到嘴了,餓得咕咕叫的五髒廟也隻能靠撕扯些粗幹糧來對付了。
營地找好後,南宮下了馬高聲下令,讓兵士們先行到四周找些粗枯幹柴,淋上鬆油後,每輛軺車旁點燃一堆篝火。然後取帳篷時檢查一下軺車內的器物,有散了的重新捆紮。兵士們得令立即忙亂起來,忽然後麵傳來一聲兵士的驚叫聲:“呀!軺車裏有人。是誰?”
南宮聞聲大驚,撥出腰間的銅劍疾步衝了過去。就聽頭前又有兵士叫道:“拿住了拿住了,是個女的。奶奶的,勁還真不小!”
等南宮快步趕到,就著篝火看清了被名兵士反身抱住的女人時不禁呆了,這不正是君武將軍的小情人李玲兒嗎。大驚之下忙對兵士喝道:“昏頭了你?那也是你能抱得的?快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