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我是不是變了很多?” 昏黃的豆油燈下孫旭東摟著李玲兒輕聲問道。
一直沉浸在剛才美妙感覺中的李玲兒像是沒有聽到,等孫旭東再問了一遍後才縮了一下身子,嗯了一聲嘻嘻笑道:“當然變了,你以前不過是一個放羊的小奴隸,現在成了大將軍怎麼還會一樣?”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人,你覺得我這人變了沒有?”
“嗯,當然也變了,以前你是管羊的小奴隸,現在卻是管人的大將軍。嘻嘻,羊跟人當然不一樣啊,羊隻要有草吃,有水喝,你就什麼都不用管了。人就不一樣了,除了要吃要喝,該管著時就得管著,該順著時就得順著,該忍著時就得忍著,該唬人的時候就得去唬,該受委屈的時候啊你就得受著。所以你也要跟著變才行啊。”
原本是想聽兩句奉承話,滿足一下大男子主義的孫旭東竟不由聽呆了,李玲兒用最純樸的話說出了做人的無奈,想想竟比曠司虞昨晚說的那一筐子話要精辟得多,他苦笑著歎了一口氣,將李玲兒緊緊摟在懷中。
“你記得以前嗎?你從小便看著憨厚,受盡阿福他們的欺負,大家都說你是個。。。嘻嘻,隻有我能看出來,你都是放在心裏,心裏能藏住事的人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李玲兒對自己的眼光很是驕傲,兩眼放光抬頭望著孫旭東,然後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老是盯著眼前的人,會有什麼出息?”
孫旭東聞言一怔之後不由大是慚愧,原來先前的君武竟是一個大智若愚般的人物,懷中這個小女子能慧眼識珠確實不簡單,方才幾句話更是如窺破了自己的心思一般:下午在中營大帳,孫旭東實在忍不住對太子重提昨日之事,名為請教實為責問,伯齊麵露驚詫之色後取出地圖,三言兩語即道破昨晚胡兵布陣方略,斷言隻需等到天黑,杜城、停前、前崗所有鑫軍傾巢出動,直擊胡兵分兵布陣的死穴,即可將分成兩股的上萬名胡兵一舉殲滅。結果果如伯齊所言,鑫軍在荒原中張開大網,萬多名胡兵或被殺或被俘竟一個都未走脫,不能不說是伯齊大智的結果。尤其伯齊斷言胡兵雖是出動了萬人隊,但一反往日作戰常態,大部之間不見斥候飛馬聯絡,直至全軍被殲都不見胡兵馳援,足可看出胡兵此番隻是一部單獨行動,絕非大單於冒頓本意。襲擊破虜軍的胡軍不得令而動,自是有人在其中作梗,由此才又猜度出與和餘有聯係之人,伯齊能在眾多亂象中抽絲剝繭,將事情理得清清楚楚真非自己所能。真虧了自己當時雖覺伯齊有理,心中仍隻為死去的兄弟憤憤不平,暗中抱怨伯齊不該將兩千破虜軍陷於孤軍作戰之境。此時想起來,額頭上不由出了一片冷汗,自己不就是李玲兒口中隻盯著眼前的人嗎?
“想什麼呢?”李玲兒見孫旭東怔怔地像是在想心思,在他懷裏扭動了一下。
孫旭東正想若是將自己換成伯齊,能否像他一樣當機立斷改變策略,聞聲低頭看著懷中忽閃著大眼的李玲兒,這個嬌小的女人像是生來就是幫助自己的,自己得隴望蜀大是不該。一時心中鬱悶之情大減轉而柔情大增,兩隻手臂感覺到李玲兒豐挺的雙乳,剛剛發泄完的**又從下腹燃起,低下頭想去吻她的耳朵,李玲兒卻縮著脖子躲開,哼了一聲說道:“看你先前凶巴巴的樣子,還有,雲姑是怎麼回事兒?”
一提到雲姑孫旭東不禁語塞,體內燃起的大火仿佛遭了十幾支高壓龍頭殘酷鎮壓,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孫旭東一時大窘,因為他不善撒謊便很難解釋得清,想想皮球還是踢給景監,心中暗笑著說道:“玲兒,雲姑是軍中的事,我不能說,你要真想知道,回田齊時問問景大將軍,看看他能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