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用得著威脅嗎?你們逍遙山莊本就虧欠於我,如今我連這麼一點點要求都沒資格提嗎?”她落座,輕笑說著。
軒轅冥下意識的凝眉反駁著,“你說什麼?我逍遙山莊何時欠你了?”
“首先,既然你不喜歡我跟你攀親帶故,那好,暫時撇開這點不說。這兩年你們少主失蹤應該派了不少人找吧?可是,卻被我給找到了。”
曼斯條理坐下的雲錦顏,開始徐徐道來。
“我不單單找到了,還不顧自身危險的把人救了出來。不單單把人救了出來,我還不惜一路辛苦的為他尋找神醫,試圖為他解毒調養身子,更是想方設法從大越皇宮拿來了血神璃替他壓製毒性……”
“如今,神醫被我找到了,醫治的方法也找到了。你身為孩子的爺爺,一見麵就要斷我喉嚨!問我要人也就要罷了,景善怕跟你們回去而離家出走了,你們又想找我麻煩!難不成我雲錦顏天生欠你們不成?就活該受你們驅使?”
“所以,能不能麻煩您軒轅莊主,不要總是陰著張臉跟你們的大恩人我說話?”
一口氣下來,雲錦顏說的有些口幹舌燥,可看了看桌上的墨竹茶杯,她忍了忍,不是怕有毒,而是實在受不了連杯子也必須是黑色的。
轉而,她對著外頭不客氣的喊了聲:“上茶!”
此時外頭候著的黑裙侍女,聽她這一聲喚,為難的看了看軒轅冥,似這男人如果不點頭,那她還真喝不上這一口茶。
片刻後,軒轅冥那似被定住的身子,總算動了動,沒有看她,對著那外頭的黑裙侍女輕輕一揮手,那侍女立刻頷首去準備。
隨後,他轉身朝她看去,冷笑聲說著:“我還以為你有多高尚,以為你真的把朗兒視為親生,沒想到竟然也計較的如此清楚。”
雲錦顏抬頭朝他瞥了眼,並沒有被他的話激起怒意,淡笑說著:“那是因為我看到你們逍遙山莊的眼中隻有利益二字。既如此,那我也不妨跟你好好計較一回。景善我是視為己出,就算你不出現,我絕對會盡心盡責把他撫養長大。”
“嗬。這麼說來,雲姑娘的大義凜然還真是讓我軒轅冥佩服。隻是可惜……卻終究還是被人給利用了。”軒轅冥緩緩落座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言辭閃爍,晦暗不明的說著。
此時,侍女端著茶盤過來了,輕輕放置在雲錦顏身旁的桌上。
她一瞅,頓時皺起了眉頭,當即說著:“換了,除了黑色,換個其他顏色,什麼都行。”
這侍女眼瞧著又為難了起來,朝著軒轅冥看了看,隻見他眉頭一擰,淡淡掃了她眼,她便立刻端起茶盤又退了下去。
“軒轅莊主,有話就直說。”雲錦顏百無聊賴的拿起桌上,擺放觀賞用的一枚用墨石雕刻的一枚魚兒把玩著。
“我想請問太子妃,你如今,就那般信任你的夫君,星瀾的太子殿下嗎?”軒轅冥忽而開口說著,冰寒語氣帶著股讓人起伏不安的忐忑之感。
她把玩墨魚的手,微微一頓,白潤細長的指尖還停留在條紋清晰的魚尾之上,眼眸微垂,“這話什麼意思。”
他端起桌上的墨竹茶杯,輕抿了口茶,陰鬱寒石般的眸子輕輕看向她,繼而說著,“我逍遙山莊富可敵國,擁有的城池百姓,已經可以自成一國。自然有人巴結或者想要拿我們的把柄,朗兒失蹤,便給這些人創造條件。有的人,想要比我們先找到朗兒,反過來威脅我逍遙山莊,以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背後的複雜,可能是太子妃你想也想不到的。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倘若,不是你跟朗兒的關係,寧崢不讓你來星瀾……你,更加做不了星瀾的太子妃。”
雲錦顏握著墨魚的手一緊,原本紅潤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明潤清透的雙眸透著一股子寧靜,細看之下,那安靜之下藏著一股暗湧。
“你是為朗兒做了很多,不過若不是他,你也不會活到現在。怕是早在來的路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得‘拋屍荒野’了。就是因為你跟朗兒的關係,讓你也變得有價值,所以才沒有遲遲沒有被人棄之。”軒轅冥勾起似薄笑,望著安靜的她,似很滿意她聽後的表現。
緩了緩,又說著。
“寧崢也就是寧王,我跟他共事多年,他跟我其實是一種人。若是無利可圖的人不會留在身邊,什麼喜歡……愛?嗬,在我們眼中不過是荒謬之極的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