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師太,您在嗎?”一道聲從牆壁另一側傳了過來。
正端著碗勸解景善的女子,聞聲將飯碗輕輕擱在了桌子上,對著外頭喊了聲“來了。”而後對著他說著,“孩子,好歹吃兩口,說不準待會兒你就能出去了,別到時候連走路的力氣也沒了。”
景善的小身子蜷縮在一起,抬頭望了她眼,還是有些禁不住誘惑的將飯碗端了起來。
慧安見此臉上覆了層笑容,轉身按動了牆上的機關,走了出去。
當她走出的一霎,原本垂著頭準備吃飯的景善,忽而抬起了頭,腦袋朝著外張望而去,試圖想看到些什麼,卻僅僅看到了門關上那一霎的一角淡青色衣袍……
皇宮之中,聲樂徐徐響起,舞衣飄飄,歌聲嫋嫋。
“不錯不錯,月疏啊,你這次排的歌舞本後很喜歡,說吧,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說來聽聽!”
坐在鳳椅上的羅王後,笑盈盈的對著一曲舞畢的司空月疏招招手,又喚來宮女為她搬來椅子。
司空月疏微微一俯身,巧笑嫣然的走近她,“多謝王後賜坐。月疏是為王後壽誕助興,本就是分內之事,哪有要賞賜之說呢。”她落座在椅子上,垂頭笑著推辭。
“誒,你看你,跟本後還客氣什麼?最近啊,宮裏頭新進了些新鮮的果子,都是從南方進貢過來的,你回頭看看喜歡什麼盡管拿去吃。對了,還有些綢緞是剛剛送進宮的,本後瞅著幾匹布料不錯,賜你一匹做件新衣裳。”羅王後說著,拉過她的手輕拍拍了,臉上滿是笑意融融。
“多謝王後。”司空月疏也未推辭,美豔麗容上稍顯羞色的點了點頭。
羅王後見她這幅不好意思的模樣,輕輕歎了聲,“月疏你倒是體貼。看看有的人,已經嫁過門來有些時日了,卻還沒有陪我這個老婆子好好說上一回話,每天也瞅不見在宮裏頭,不知在忙些什麼。”
司空月疏聞言,垂著的秀容微微僵了下,隨即眼波微轉,抬頭說著,“王後,您是說太子妃嗎?月疏不過是一介小女子,怎能和太子妃相比?太子妃做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事,這萬萬是月疏比不得的……”
這話,使得原本準備端起茶喝的羅王後,微微一頓,隨即放下了準備端起的茶,看向她說著:“月疏此話怎講?什麼叫做為國為民的大事兒?敢情她沒日沒夜的不著宮裏,倒是辦正事兒嘍?”
司空月疏站起了身來,微微一行禮,略有顧忌的說著:“月疏也是聽市井裏頭亂說的,並不知事情到底為何,也不敢亂說,王後還是莫要問月疏了。月疏怕……怕說錯了,壞太子妃聲譽……”
羅王後神色一緊,對她招招手說著:“來,過來。”
“……是,王後。”她步履小心的走了過去,神色滿是惶恐。
羅王後讓司空月疏坐在了身側,拍了拍她的手說著:“盡管說,別怕。本後孤家寡人一個,宮也很少出,以至於這外頭的消息總是最後一個聽到。這本後聽別人說也不放心,就相信你這實誠丫頭的話,來,跟本後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空月疏聽著,連連搖頭,略顯驚慌回著,“王後,這話月疏真的不方便說。若您真想知道,何不去問問寧大哥?月疏,真的怕說錯話,惹寧大哥不高興……”
“唉,你那寧大哥嘴裏頭才沒一句真話呢!”羅王後聽她叫的如此親昵,不由著笑了笑,拉著她說著,“盡管說,本後保證不告訴任何人這話是你說的。這總行了吧?”
“這……”司空月疏這才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看左右的伺候宮女侍衛,羅王後懂她的意思,屏退了左右,她才緩緩說著。
“王後,其實也沒什麼,是太子妃她雖然為女子,卻是身柔誌不柔。組建了一支鐵鳳騎獨創西副營,據說這一路從大越趕來,還經曆了不少坎坷,更是在途徑青永城之時力戰了青永城城主的金威騎,為此頗受城主青睞呢。這次來到星瀾,怕是給星瀾帶來一對精英騎兵,或許日後對星瀾有益無害也說不定呢。”
羅王後聽著,雙眼微暗了暗,“這太子妃看來故事不少啊,不單單在大越攪得是風生水起,和大越太子牽扯不清,還和那個花名在外的青永城主也有交集?如今,還混在全是男人的軍營之中?”
“……”司空月疏微沉默了片刻,試圖解釋說著,“王後別那麼想,這人各有誌,或許,寧大哥就是喜歡她的這份特殊不是?”
羅王後卻是冷笑聲,撫了撫鳳釵說著:“特殊?本後怎麼瞅著這太子妃是天性睥睨,目中無人,幾次本後都放下架子與她好言好臉,她卻連一次正話也未曾與本後說過。這女人啊,心一大,就顧不上家,更忘了自己的身份。是該本本分分的做個好妻子,而不是個一手遮天的女英雄!”
賢妻良母不單單是平常百姓家女子該有之德,更加是寧姓皇室的女人還有的品德,縱然是太子妃,這伺候好太子,為皇家延綿子嗣,不才是正事?
“太後說的是。隻是,她是太子妃,這誰也不好直言相勸,加上寧大哥對她疼愛有加,這也隻好由著她來了。太後您也放寬心好了,許是太子妃玩夠了也就知道收心了。”司空月疏眼斂微垂,輕笑勸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