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以為這太子妃是當著玩的?她許是還年輕,但是你寧大哥呢?都已經二十七八,看看朝中同齡臣子的孩子都多大了?他自由獨立,心性難捉摸,想去外曆練,這一去就是十多年,本後也依他。但是如今,好不容易太子妃也娶了,卻……”
羅王後深吸了口氣,不是她心急,這眼看一天天過去,這新婚早過的兩人卻不急不忙的。
倒是她,每次到祠堂看到列祖烈宗都深感愧疚,寧氏皇族幾代單傳,如今就太子一人,自然指著他傳宗接代。
“王後切莫生氣,月疏本來不想說的,就是怕王後您氣著了,您看這……這可月疏如何是好?”司空月疏見她口吻甚怒,站起身來,頗為自責的說著。
倏爾,羅王後望著她的眼神一亮,對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司空月疏見此貼過身子聽著,忽而臉色微紅,先是搖頭,而後又羞愧的點了點頭。
待月色正濃之際。
一道絲薄淡淡月白紗衣,玲瓏身姿翩然走進了星辰宮,提著燈籠一路順暢的入了星辰殿中。
親手端過了侍女遞過來的嫋嫋香爐,將原先的香爐換過撤了下去,而後朝著寢殿屏風之後,緩步走了進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
星辰殿的門再次響了起,李青走在前為這後麵之人打開殿門,而後俯首立在殿門一側,輕聲說著,“主子,時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說罷,李青眼神有意無意的掃了眼那殿裏頭,神色略帶淡淡憂色的站在那裏。
淡雅衣衫輕揮,隨後邁進來的寧天瀾輕輕應了聲,步入了星辰殿中,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李青頷首退出去,將門關了上。
寧天瀾徑自朝著殿裏邁去,卻在步子邁出去幾步,眉宇輕輕湊起,掃了眼周圍,最後視線定格在了那,被淡淡月色籠罩了層白色光暈的山水屏風處。
“出來吧,別讓我請你出去。”他的話剛落,那屏風處便露出了一點如白玉般的裸著足尖,靈巧一轉,如輕靈蝶兒般旋轉而出,落定了在他的麵前。
“寧大哥,這是我剛排的舞,隻有在月色下跳才好看,我想跳給你看……可是一直沒機會,你,不會怪我吧?”
舞姿輕靈一轉,她轉了圈兒靠近了他身邊,薄衫下盈盈一握的腰肢兒,正轉至他身後停住。
月色下,看不清寧天瀾的俊容,隻覺他深目微垂,淡淡掃向身後的她,“嗯,還不錯。”
聞這聲讚賞,司空月疏臉色欣喜之色難以言表,曼妙舞步又起,宛如一隻靜靜在月下舞動的蝶兒,尋尋覓覓,周周轉轉,隻為自己這絕色舞步能讓心上的人兒看見。
忽而,這舞動正美的‘蝶兒’似看著心上人看的入迷,腳下步子一亂,驚呼一聲朝著前麵便撲去,正朝著這不知是否在賞舞的寧天瀾而去……
司空月疏隻覺的腰上一熱,雖然那手掌溫度適中,卻讓她覺得瞬身灼熱無比,倏爾耳邊兒一道溫涼的聲響起,“舞也舞了,倒也倒了,我扶也扶了,是不是能離開了?”
聞聲,她的臉哄得下熱了起,感覺腰上的手似要掐斷她腰般用力,慌忙間推開了他,“寧大哥你說什麼呢?月疏是不小心摔倒的,真的並非故意!”
那幽沉的深眸微微眯起,望著這故作鎮定的她,清音微重,“月疏,我記得你並不是愛耍心計的女子。如今,這是怎麼了?難道我讓你哥帶給你的話,他沒有帶到?”
“……寧大哥,月疏還是那個月疏,以前如何的愛你,現在依舊是。你跟我哥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果要你要責怪,要懲罰,我都甘願受之。隻是……”司空月疏緩緩抬頭,看向了他,第一次鼓起勇氣,毫無畏懼的對視著他的雙眸。
她說著,步子再次一步步靠近了他,輕聲細語,卻無比堅定的說著。
“隻是,寧大哥,如果雲姑娘不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呢?”說著,司空月疏步子停在了他跟前,抬頭迎著他的目光對視他,一字一語道著,“月疏可以不要任何名分,為你生兒育女,延續皇室血脈,你寵你的,我愛我的。我們各取所需,寧大哥,覺得可好?”
寧天瀾深眸微眯起,掃了眼她這日精心裝扮的妖嬈身段,唇角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微綻。
“你不覺得太委屈了?為何隻看我一人,怎麼不看看你身後,多少男子等著與你締結佳偶共度一生,為何要選這一條路?”
司空月疏輕輕抬起手,絲薄輕紗袖因抬起而緩緩垂落,露出那截白嫩的藕臂,臉上帶著飛蛾撲火的絢麗笑容,說著。
“能留在你身邊已經是月疏最大的幸運,何來委屈之說?寧大哥若肯給月疏這個機會,月疏定當傾其一生,隻為你一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