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歌女長袖善舞婉轉多姿,四下媚態如風,嬌顏如花的舞女圍繞著中間那一朵猶若空穀幽蘭亦如出水芙蓉般的掩映生姿的佳人翩翩起舞。
舞姿優美,身輕如燕,當真賽比月娥宮的誅女更勝一籌。
筵席上戰君鎧劍眉微揚,黑眸幽轉,薄唇輕抿成一抹孤寡的弧度,一襲便裝罩體,但仍無法遮住那身不凡的氣勢,在其一旁站立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布衣繞體,姿態鹹淡,一張滿是皺紋的麵孔上,雙目小而有神,精堪光芒時而綻放,人中處的兩撇八字小胡梳理的光滑柔順,讓人一見就知是個有學問,且極為陰險之人,這完全與安翰朗身邊的九幽子性質相反,九幽子卻給人一種儒雅閑致,姿態高尚,睿智且正直,當然,此時易容後的九幽子卻是與本人大大相反。
一舞過後,場中的安嫣公主靜靜的收立身子,陸仁施了一禮,轉身不卑不亢的走出了殿中,兩旁歌女緊隨而去。
“天帝當真好雅興,好福氣啊,宮內鶯鶯燕燕層出不窮,又有前朝公主為其獻舞,佳人相伴當真日夜保足眼福,羨慕,羨慕啊。”戰君鎧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笑意迥然的看向粗眉惡目的安翰朗。
“戰帝過獎了,若是喜歡此女送你宮中為妻便是,朕卻不是那吝嗇之人,此乃身外之物還是舍得的。”安翰朗故意放粗了聲調,佯裝豪爽的說道。
尚未走出殿門的安嫣公主身體一個趔趄,恨不得轉身揣那皇兄一腳,竟然要將他寶貝的妹妹送人為妻?怎麼想說得出口?哼哼了兩聲,加快了離去的腳步,免得在聽到什麼不堪入耳的話。
“哈哈哈,天帝真是太客氣了,此女雖貴為國色天香,但卻不失不可方物之絕色,另因身份過於尷尬,還是算了吧……”戰君鎧苦笑著搖了搖頭。
“無妨,戰帝若不喜歡,改日朕尋到絕世佳人在將其送到貴國,也算貴國與我天國之間架起一棟友誼的橋梁了不是?嗬嗬。”安翰朗笑看戰君鎧怎樣做答。
“天帝倒是個愛江山更愛美人的君主,嗬嗬,來日方長,若真有那麼一人我倒真不介意。”
“對了,最近朕收到下方人遞來的一張畫像,好似戰帝在尋找一個女人?”安翰朗黑瞳一轉,話音繞到另一事上。
戰君鎧聞言麵色一正,黑眸緩緩的溢出一絲奇異之色,想了想這才道:“確實有這一人,不滿天帝,此人就是你天國之人,若是天帝有意建聯友誼的橋梁,不妨幫著尋找一下這個人……”
“噢?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戰帝如此掛心?朕道想早日一見了,嗬嗬,戰帝請放心,既然有你這句後,朕定然會盡力忙幫尋找。”安翰朗麵色笑意不減,心底卻浮現了那畫像之人的麵貌,不知為何,情緒突然受到影響,竟然很是不樂。
“那便多謝天帝了,此女是如何佳人倒真不好判斷,若是天帝有一日能看見定會眼前一亮。”安翰朗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顯然不信。
戰君鎧心緒流轉,視線時而停留在對麵天帝那張粗狂的麵孔上,怎麼看也不像那有過一麵之緣的安翰朗,記憶中他琥珀色的眼眸,慘白病態的麵孔,另有些妖異清俊的媚態,可以算是一方絕佳公子,若說其他都可易容掩飾,那這黝黑的瞳仁該作何解釋?
戰君鎧腦海中一瞬間浮現起跟琉菲在一起的那幾日,異時空裏見到大街上走著的姑娘瞳色各異,曾好奇心問過一次,得到的答案卻是大吃一驚,用現代高科技製出的美瞳就可以用換瞳色,想了想,卻心下搖頭無奈的很,那異時空裏換瞳一說哪能在這個古老的世代體現呢?除非眼前這個天帝也是穿越來的……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若你當真不是那安翰朗……那真的安翰朗去了哪裏?難道他真能忍著滅國的仇恨隱藏天涯的某個角落了嗎?
戰君鎧一邊推杯換盞,一邊心底思慮,此次國師暗中鼓動他來天國探虛實,雖不清本意,但戰君鎧仍是來了,想一想憑借四大古國排名第一的一國之君竟然要去小小天國拜見君主當真有些說不過去……
若不是因心底諸多疑惑都在這天國,若想解開就必須親自來一趟,他才不會放下臉麵千裏迢迢而來。
“此次來訪天國確實有些唐突,嗬嗬,若有機會還望天帝放下繁忙的朝政也去北國之都散散心更好。”
“若有閑時定然親自去一趟便是。”安翰朗點點頭,抬手舉杯飲酒,擋去了眼中的那一抹暗寒,接下來的談話中兩人都有些唏噓,似乎年紀輕輕就要擔起這一國之擔有些高處不勝寒的寂寥的意思,簡易聊了幾句,安翰朗目光掃向了戰君鎧身旁的國師,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實在讓人有些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