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廟會上的槍聲(2 / 3)

翻譯官喋喋不休。

人群中開始有人動怒。一位老者說:“不能上當,日本人就是野獸,看那一個個的架勢,隻是吃的飽,有力氣,不過三拳二腳貓的功夫,哪配懂武術。千萬不能上當,被躥動上去,隻能是一敗塗地,那就長了日本浪人的威風。跟他平分秋色,他不會幹。把他打個落花流水,他會不擇手段,日本人滿腹陰招,一定會置你於死地。千萬不能上當啊。”

人們聽著翻譯官的話感到氣憤又刺耳,開始後退著。日本浪人見人群在後退,越加狂燥起來。翻譯官已口幹舌燥,但依然還在嘶啞地煽動著。

易熾焰隨人群後退著,她想離開這裏,便走向一側。無意中和韓炫炫碰上了。炫炫抱怨說:“你可讓我好找,一連去找了你兩趟,都鎖著大門。想跟你一起來逛廟會,沒找到,就自己來了。”易熾焰說:“我是沒在家,怕爹爹逛廟會生氣,送他去了大姐家,今天一大早從大姐家趕回來,直接來廟會了,我還在找咱們的姐妹呢。你不是在湖上,怎麼過來了。”

炫炫拉著易熾焰向外走了走,見人不太擁擠就停下說:“我回來已三四天了,是李莽送我回來的。李莽對我爹媽說我在湖上已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精神上也好多了,還是回到家裏來,陪陪二老,也陪陪袁遠的父母。他還說進城的時候會來看我,一再囑咐我,暫且不要到湖上去了。看他的意思,遊擊隊可能要有行動了。”

易熾焰說:“他們考慮的會更周全,這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孩子真的參加了遊擊隊,你父母會是怎樣的感受,袁遠的事就擺在他們麵前,他們怎麼能不擔心,他們每一天都會在擔驚受怕中過日子,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你要是參加遊擊隊,那隊上也要征得你家人同意呀。那次我去湖上的時候,也問過隊長你是否參加遊擊隊了,隊長說現在不考慮,等你精神好了,先讓你回到你父母身邊。他還說遊擊隊上現有的女同誌,都是家被鬼子毀了,無家可歸,不得已才在隊上。女同誌特別是女孩子,怎麼忍心讓參加遊擊隊呢。”

炫炫說:“怪不得前天我去湖上,到了渡口,擺船的問我去哪,我認識他,他不是遊擊隊上的,也是和遊擊隊通著的,和遊擊隊上的人都熟,他說遊擊隊可能都轉移了,一個遊擊隊的人都不見了。我問去了哪兒,他說遊擊隊一旦情況緊急了,就神出鬼沒了,這沒人會知道去哪兒了。他說湖上已有鬼子的汽船和快艇在到處亂竄,鬼子可能又要對遊擊隊進行水上圍剿,他猜說遊擊隊一定早有情報,就無影無蹤了。我還問這麼多人,一下子能去哪。他又笑著說,遊擊隊上的人就是平民百姓,形勢有利要戰鬥就組織起來,形勢惡劣就各自回家隱蔽起來。回家幹自己的營生,誰也猜不到人是遊擊隊的。”

炫炫一說到她沒找到遊擊隊就皺起了眉頭,悶悶不樂了,說:“你看著,等我見到這個鬼點子李莽,不會跟他算完的。好像他不知道我要報仇似的,我一定要報仇,我再見到他時,不會饒他的。”炫炫又雙手合在胸前,做了個祈禱的動作,說:“上天保佑吧,讓我在這廟會上見到李莽,見到哪個隊員也行,我好知道他們的去處,來逛廟會,就是盼著在廟會上能找到他們。”

不遠的比武大會的台下,人群忽然躁動起來。炫炫拉著易熾焰說:“到近處看看去。”

隻見幾個浪人把一個中國人從台下往台上推,這人四十歲上下,中等身材,壯實實的,明顯的絡腮胡子,紮一條黑布腰帶。他哪能掙脫得掉,被拽到了台上。他說:“我是鄉下的,就是種地的,是來逛廟會的,沒有功夫,求求軍爺,快饒了我吧。”說完雙手交叉於胸前,蹲下來。

一個浪人從身後把腳伸到他的屁股底下,往上一掀又往前一踢,這人一個前趴,臉貼在地上,弄了一臉灰土,鼻子流血。隨即又原地蹲著不動。又有一個浪人走到他身後,雙手握住肩膀,向後一拉,這人又向後翻了一個滾。他已是渾身灰塵,但還是原地蹲著。

人群中的易熾焰不忍心看這場麵,說:“這哪是武術交流,這是打著交流的幌子,故意拿中國人取樂,這些東洋鬼子太不是東西。”炫炫更是氣憤不已,小聲說:“讓遊擊隊狠狠地揍這些狗雜種。”

人群中有人義憤填膺。

“這是日本人設的一個局,讓中國人在台上出醜,打著武術交流的幌子,醜化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