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急派諸葛瞻率軍迎擊。諸葛瞻到涪城後,不聽部將黃崇的勸諫,遲疑不決,致使鄧艾乘機長驅直入,擊殺諸葛瞻,占領了綿竹,並向成都推進。
正當這國破家亡之時,吳國策定了“多路並進、水陸齊發、突然襲擊、一舉滅魏”的戰略方針,自塗中向下邳方向進軍;自江西向揚州方向進軍;自武昌向豫州方向進軍;自夏口向荊州方向進軍;自江陵向襄陽方向進軍;自巴蜀逆江而下,以上六路軍共約二十萬人,以陸抗為大都督,丁奉為副都督,統率中軍,南屯荊州,統一指揮諸軍。
魏國舉國震驚,此時攻蜀糧草難以為繼,司馬昭隻好召回鍾會,此時鄧艾兵不敢進,薑維班師回朝,兩軍戰於綿竹,兩軍精英幾乎殆盡。
魏國頃盡全國之力,司馬精英盡出與吳戰於荊州,雙方同樣傷亡慘重。
此後三國無力再戰,共推漢獻帝子劉鬆為天下公帝,奉於長安,三國之間五百年不得戰。此後曆史便稱為後三國年代。③”
“但500年將過,物是人非,戰亂四起,天下將無不戰之地,天下將無不戰之人,煒兒自己一切要小心,天下之大若無煒兒之地,山村雖小卻是一分寧靜。”
嚴宜也接過話道:“天下之道,無非人道、物道。人生一世物長一時煒兒凡是都要認真考慮,三思而後行。”
“謹慎不張揚,千萬不要輕易顯露武藝!”王煒想起黃京叮囑,連忙搖頭。
“好小子,比爺還爺,你到底會什麼?”步景恨不得刮自己老大一巴掌,在錯誤的地點撿到了一個錯誤的人,自己偏還要把他當作寶看待。想自己雖名將步騭④之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就不由心酸。上麵的爺已經下了軍令,誰在戰爭中有部下傷亡自己想辦法補足,如果七天之內傷亡得不到補充自己和丁孝都要降一級,丁孝性格強這隊正職位還是經過無數次殺戮才“累功”爬了上來。這一降又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累功”爬上來。
“書?”王煒驚恐的看著這沙鍋大的拳頭,壯起膽疑惑的道。這應該不算武藝吧?王煒心裏想著。
丁孝在旁皺了皺眉頭,想早上遇到這少年事。丁孝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自己和部下當時正從鮮於家逃亡出來,因為部下王五不幸遇難,眾人悶悶不樂。突然步景“籲”的一聲勒盡馬步,隨後便聽到他粗壯的聲音嗷嗷叫道:“好小子,見到軍爺還不趕快讓路,想必知道軍爺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敢情要吃斷頭飯?”丁孝心裏一動,正想著去哪裏拉一個壯丁,想不到人就撞到門口了。抬頭望去不外乎就是一個平凡小子,卷縮在街道旁邊顫抖。
丁孝不由大失所望,敢情是一個膽小鬼。想不到對方卻顫抖問道:“小的,小的王煒,字子平。路過此地不知軍爺的意思?”
步景哄然大笑用馬藤指著王煒:“好小子,原來字子平?”
要知道隻有大族世家讀書人才風花雪月有名有字,像王煒現在短袖窄褲破破爛爛,說自己是讀書人想必連老農也會笑話。
丁孝正想離開,想不到王煒從山村出來兩年混混沌沌卻一無所得,現在有人說話自然不會錯過,聽到笑聲卻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問道:“各位軍爺,小的糊塗,敢問軍爺究竟怎麼回事?”
步景上前,環視了一圈對著丁孝道:“隊正,我看這小子長得還有兩塊肉,雖然什麼也不懂,但你看家主和鮮於狗賊打得火熱,遲疑不得”
丁孝傷感道:“說得也對,怪就怪王五這小子長人不長命,連一個矛頭也躲不過。”
說完看了看王煒點點頭:“就這樣說了,步景你帶上他走,別耽誤了時間!”
丁孝想到這裏蹲了下來,在旁邊一堆棉絮之中摸索出一本黃灰色的本子,愛惜的拍了拍,一股古書特有的味道湧上心頭。
“子平,你給我念一段文字!”說完反而坐了下來,把書輕輕放在王煒的手上。
王煒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對於書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尊重。
“族譜。”兩個大字帶著塵埃的味道出現在王煒麵前,王煒帶著疑惑輕輕翻開第一頁,正中四個大字:丁氏家譜。下麵一行蠅頭小字寫著:
始祖:丁奉⑤,廬江安豐人,吾國名將,曉勇而有計謀。年幼作小將,屢跟甘寧、陸遜、潘璋等征伐,勇冠三軍。廢帝會稽王繼位後,始祖升冠軍將軍,吳魏龍興之戰,大破敵人先頭部隊,立下了大功,升滅寇將軍。景帝繼位後,始祖助景帝用計誅殺權臣孫綝,升為大將軍,加封左右都護。後,景帝病逝,始祖等人擁立皓為帝,被封為右大司馬、左軍師。幾年後,始祖受讒言而被流放。
王煒讀著這幾行汗蠅頭小字,心裏湧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那是曾經的曆史,那是曾經擁有的亂世英雄,想自己從小就喜歡聽他們的故事,隻是萬萬沒想到故事的主人翁就在這舉手刻觸的地方。
步景跨步搶過來族譜,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然後默不作聲遞給丁孝。想這膽小怕事的流民念起書來竟然朗朗有聲,心裏就仿佛有無盡的委屈。
世間雖承平已久,可政治糜爛,朝廷昏官當道,且東吳立國以來便是世家當道,後大封有功之臣,各地封地家主多如牛毛,朝廷對於這些封地家主的紛爭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無力顧及。世家、士族、家主紛爭不已,哪裏會顧及他們蠅頭小百姓呢?所以若能斷文識字,那可是人上人的人物了。
“這小子說不準還真有盼頭,”步景心裏想著上前捏了捏王煒手臂,想起這小子早上在馬背後巍巍顫顫的樣子就好笑。
話說王煒流浪人間兩年,見有機會混入軍中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步景拍馬上前,長臂一伸竟然把王煒提了上來放在馬背後,拍馬大聲笑道:“好小子,你跟了我們算是走運了。”
王煒慌張的坐在馬背後,雙手亂擺不知道放在哪裏是好,眼看戰馬呼嘯奔馳起來,隻好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勒住步景的虎腰。心裏的害怕猶如幾百隻大鼓在振蕩,冷汗不停的冒出來。
一路上但聽見戰馬踏在地上的聲音,剛開始時聲音清脆有力,到了後頭軟綿綿的,仿佛帶著風聲,又好像吆喝聲,最後到步景的吆喝聲才把王煒從驚恐中還過神來:“好小子,這一路好睡,我老步可不是什麼苗條淑女,該放手時總要放手了。”
王煒如夢中醒來,一個慌張雙手一鬆,直接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地上硬邦邦的仿佛是故意像跟王煒作對,直把王煒的雙臀摔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