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城牆,唯一的辦法就是:城門。
攻城的方法和兵種都出乎了王煒的意料之外:20名的騎兵分成兩隊,然後用巨繩綁住一根巨大的木頭,騎兵經過長期訓練,奔跑帶著木頭向前,待到了城門,騎兵驟停使得木頭產生巨大的力量,再加上木頭本身具有的重量和在一起就產生巨大無比的衝擊力,就算他城門再堅固,恐怕也難抵擋多少次這樣的衝擊。
當然,要產生這樣的效果,騎兵無疑是最重要的因素,他們不但要能夠保持木頭的平衡,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控製速度的一致,如果沒有經過多次的訓練,這種冒險肯定是行不通。
徐封看著黑暗的天,心裏比無數人都緊張,500年的世仇就是為了等待今天。訓練有素的部下並沒有辜負他的希望,每一個旅的傳信兵都傳來了準備完畢的報告。
“攻城!”徐封大手一揮,彷佛所有的怨恨都在一瞬間離開了他的腦殼。隨著鼓聲在黑暗中響起,戰馬嘶叫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原野。一支支強弓對準了城牆上的每一個人,特別是城門附近,隻要他們敢伸出一絲身影來,強弓就會毫不猶豫穿透他們的身軀;城牆下,士兵們背負著沙包,敏捷的在牆底下穿行。
攻城的巨木撞擊城門發出的響聲猶如死神的呼喚,在戰爭中蔓延,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蔓延,周子楚明顯感覺到家丁的顫抖。
王煒隻覺得寒冷猶如刀一般割在身上,身體在淩晨的寒風中不停顫抖。巨大的撞門聲猶如黑夜裏的驚雷響徹了整個平原,偶爾的慘叫聲來得是那麼的清脆,好像就在王煒耳邊呼喊的死亡輕輕的劃過他身邊。
徐封緊張的看著莊門,鮮於家幾百年的經營,雖被他們偷襲措手不及,但顯然鮮於家的防禦是比較牢固的,攻擊拖得越長時間,待得鮮於家反應過來之後,莊民和壯丁集中起來之後,他們出其不意的優勢就會完全失去。
丁孝攻城分在第五組,和他相對應的隊伍隻有九個人,顯然他是一個倒黴的主:剛開始襲擊時騎士竟然沒有控製好馬的步伐,和他一起共赴極樂。
戰場上戰馬發生驚慌的事經常見,大家也見怪不怪。而王煒由於沒有經過一起訓練,對於騎術更是不熟悉,大家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準備好了嗎?”丁孝的聲音冷靜而有力,戰場就是戰場,戰爭會死人,縱使百年的情愛,人走之後隻不過留下一掊黃土。
“跟在我的身後,記得,平衡,控製好馬的步伐。”王煒鼻子一酸,眼淚差點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步景平素時對他吆吆喝喝,但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吆喝,那是一種無奈的吆喝。王五的離去顯然對他打擊很大:王五兄弟是為了我而死,我身為伍長連自己弟兄的性命也照顧不了?
“有那麼一天,如果我離去,再也沒有臉麵對他。”
“我多希望你就是王五,王五就是你。”
男人的情感來得最為隱晦,但男人的情感來得特別真切。
前麵四次攻擊都無功而返,又或許有功,但很明顯城門還頑強盡忠它的職位,彷佛在嘲笑攻擊的無用。徐封沒有辦法,隻有把丁孝派了出去:他們是精銳,精銳就是在最危險時做出最大的貢獻。
王煒手中提著長槍,步景雖然有點驚訝,但很快臉帶笑容,在那一刻起,他心裏就有隻有一個念頭:在有生之年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這個小子,不讓他再像王五一樣。
“準備好了嗎?”丁孝向另一組做了一個手勢,仿佛一根無形的指揮棒,每一個人手中竭力的提著一根繩子,在兩隊騎兵中間一根一個人環抱的木頭,顯然他們要利用戰馬奔跑的力量衝擊對方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