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煒現在想的就是怎樣逃離,逃離這個魔鬼化身的地方:刀起,刀落。
典老五的臉色甚至沒有一絲變化,殺人隻不過家常事。而在此刻之前,他甚至有勇氣殺戮天下。而現在他連多一分鍾的時間也不想逗留。
血腥無緣無故的湧上心頭,這是一種厭倦,對殺戮的極度厭倦,他隻想找一個地方寧靜的生活。
凡練武之人,殺戮半生,必然有心魔,這心魔解不開,這人恐怕也就完了。
突然,王煒靈台之處自有一股清泉緩緩流出,五禽戲“鶴勢”潛意識而動,清泉緩緩流過,然後分成細細支流,像山澗的小溪,漸漸在王煒身體流轉。
鶴的自由自在,鶴的恬然無極,鶴的寧靜致遠,碧湖間,山溪旁,清高孤傲,脫離了塵囂,遠離了天際,藍天、白雲、碧水、朝露、夕陽,冬雪
天造萬物竟然是如此的神奇,神仿佛賦予鶴最美的靈性,輕盈、優雅、高貴,唯有看到它們起舞的瞬間,你才能夠真正明白“自由”的含義,那是生命中最自在的一種狀態。輕巧的起落,舒展的羽翼,相互依存的愛戀,蒼穹碧水間,翩然而動,有時候美是無法用言語表述的。那樣的美,彷佛是與自然、天、神間的對話,動人心弦。
五禽戲中除了鶴之外都是比較凶猛的動物,當年華佗創立的是一門近身搏擊之數,想後來人並不能像他一樣經曆無數生老病死、生離死別,於是從自由自在的鶴上悟透鶴勢,以便後人產生心魔時產生自救。
良久,猶如隔世,王煒終於從心魔中醒來,一種看透人世生死的喜悅不由從他眼角邊顯露出來。王煒輕輕笑了笑,整理了衣服走了出去,離開了山賊。
典老五已經不在可怕,因為他已經招惹上了讓他日夜不安的敵手,這夥山賊將會在這叢林之中消散。
找到關希,跟他說了一下這些情況,關希也點點頭:“典老五這次處理得實在太過於急躁了,但又可能典老五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不可?”
“要不,這白水黑山之中一個山賊頭子有誰會注意呢?”王煒突然靈犀一動:“莫非典老五是韓家的叛徒?”
隨後又搖頭:“不可能吧?”
關希也搖搖頭,道:“這典老五聽說是魏國人,為人殘暴好殺被魏國朝廷列為重犯,朝廷派了很多捕頭都沒有能夠把他抓獲。”
“會不會是典老五在魏國得罪了什麼人呢?”王煒推測道:“然後跑來蜀國立足,被人發現了。”
“不過怎麼說,典老五已經不再可怕!”王煒笑了笑,道:“他已經有了心魔,有了顧慮。”
“現在事已矣,不知關將軍?”王煒最後抑手道:“關將軍可任性子,子平沒有能夠完成任何,不敢苛求將軍答應子平,隻是不忍心將軍一身抱負埋沒在這綠水青山之中,王莊雖小但若得苦心經營,亦可令將軍及屬下免卻漂泊,為後人留得幾分薄瓦遮頭,也不枉來這大好世界走一趟。”
“況,將軍天賦奇才,在王莊養得心性,這風雲世界總缺少不了將軍之助。”
“且,將軍與蜀王百世結義,待得張將軍班師回朝,這等興風作浪之人還不手到擒來,到時將軍來去隻有子平定教將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