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煒盯著扇子足足看了一個時辰,淡淡青山白雲,一抹夕陽暖暖的照在綠水之間。原來這水鑒府主人正是江陵典船校尉龐校尉治所,這水鑒府在江陵的地位絕對不是一般校尉府,據酒館小二說這水鑒府關係錯綜複雜,已經有影響整個江陵氣概。
“這龐校尉不知與龐鳴有沒有關係呢?”王煒自言自語道,甄豐當然不會白白浪費這大好資源非要他邀請胖老頭參加“鳳凰飯館”開館儀式。
“但這龐校尉顯然是不認識自己?”王煒疑惑:“且那天龐老頭身邊也隻是跟著兩個邋遢隨從,見不得就是江陵造船世家龐氏的勢頭?”
“且看龐老頭那天還厚著臉皮跟石審搶吃!”王煒想起龐老頭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手握重權卻隨意行事不拘小節,實在符合王煒胃口。
夜襲人。
王煒來到江陵倒也有三天了,石審在江陵果然不簡單,單是關於清水豆腐的傳說已經有好幾個版本,一般酒館都石審光顧一次就已經掛起來買了,更不用說像王煒這等把自己掛起來賣。所以不到三天,神秘的“鳳凰飯館”還沒有成雞就先變成鳳凰了,無數有閑又有錢的老爺們在傳言著這個神奇小子。當天有幸親眼所看過程者無一不被眾人圍剿非要他們把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步驟說得一清二楚。
那天搖扇子說話之人習忠卻是風流倜儻,善於談論,和馬良其名隻是略低龐統的習禎之後,習家本來卻是荊州本籍名門望族,後雖隨劉備進入漢中但其後人多在荊州,習忠別的不會就學的始祖“善談論”,原本熟人見到他就會繞一個彎子走路,但現在卻自動圍在習忠身邊。
“子忠,這酒你喝,你喝完之後就應、應給說了吧?”此人卻為楊儀之後,楊儀背陳群而投關羽之後,楊家在荊州地位日漸沒落,但楊家本是荊州世家,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奇憑借祖蔭也勉強和習忠等人混一個江陵四少。
且說楊儀投靠蜀國後,誅殺魏延後自恃功勳至大,“楊儀回都,拜為中軍師,並無實際統領,但止從容無事而已”,費禕討厭他“深深不忿,常發怨言”,先是被廢為民,後來把他收監之後自殺。楊家在荊州後裔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楊奇自恃才學雖謹記始祖之言,卻亦常感懷才不遇而憤憤不平,墜落風塵。
“子忠酒也喝了,飯也吃了,總該不會是食言?” 蒯越的旁支後裔蒯秉謹慎道,蒯秉雖為蒯家之後,但論血統已經淡如水了,憑自己幾分學識而與他人同列四少,自然是謹慎有餘。
習忠確實是太過於得意忘形了,借助幾分膽色道:“諸位弟兄,子忠常言世間沒有歡喜佛,煩惱自尋而已。”
“然,子忠一直對那種香味念念不忘豈不是自尋煩惱,”子忠搖晃著頭:“然,非也,非也。”
馬原一直低頭不語,耳朵卻翹了起來,聽習忠忽然不說話,連忙追問道:“難道世間真有此時,據說石老頭回去之後象著了魔躲在善堂裏發脾氣呢?”
“說什麼君子不進庖廚之類的話,連累家人好生緊張了一番。”
習忠喃喃道:“鳳凰飯館,鳳凰飯館”
眾人恍然大悟:“你說這世間美食就在鳳凰飯館嗎?”
再看過去,習忠已經趴在桌子上。
“出去,出去。”石審從郊外回來之後就如斯瘋瘋癲癲了,直到他打破了第18個廚具,躲在附近的家人終於忍不住跑了進來,但很快就碰到了一臉灰跑出去。
王煒耳尖,聽到東堂裏叮叮當當響不停,知道石審應該在發脾氣。小心敲開們,一個髻發童子臉上發青探出頭來,看到是不熟眼的王煒,正好把剛才受的氣來一個轉移大法:“敲什麼敲,現在都什麼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