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四少最後還是弄到了位置,畢竟有錢能使得鬼推磨,四人用了點銀子背著小二把幾個“短袖工”換了出去。
但是上麵二樓的雅座肯定是沒有的了,大堂裏頭卻人頭湧湧直把馬原看的皺眉頭。忽然有人在他肩膀上狠狠的拍了幾下,一個大嘴巴湊過來:“子原,是你啊!”
馬原聽到聲音熟悉轉眼看去竟然是太守府裏頭的官員苟慕,苟家原是雍州人,後隨戰火遷移到荊州。這苟家以他馬家倒是世交,但苟慕官銜卻比他高了一截,連忙緝手行禮道:“子慕兄。”
苟慕神秘的笑了笑,俯身在馬原耳邊細細道:“子原,聽聞這鳳凰飯館主人順江而下,太守大人認為他可疑隨意才讓在下跑一趟,想不到我這裏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這飯館主人。”
馬原嚇了一跳,也壓低聲音道:“子忠倒是見過這家主人,隻是聽子忠之言倒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苟慕依然笑了笑,附耳道:“子原有所不知。”苟慕說道這裏,在桌子上寫了一個“韓”字,然後才接著說下去:“這風從北而至,特別寒冷。”
馬原心裏明白,韓家刺客舉世聞名,隻是不明白這鳳凰飯館人會得罪韓家,於是點點頭:“九月一過,想必寒風就到了。”
兩人相視笑了笑,苟慕才回到原席上。
其他三人忙著看好自己的菜牌,倒是沒有注意到兩人行蹤。
不一會等大堂位置都坐滿了人,而又實在再也擠不下去了,才從善堂裏頭走出一精煉富貴般商人,此人正是甄豐是也。
甄豐咳了咳喉嚨,道:“讓大家久等了。今日乃鳳凰飯館開店之日,凡泥包雞隻需一兩銀子,但每桌隻能要一隻泥包雞。”
眾人嘩然,要知道為能拿到位置像江陵四少等化銀子買得位置也不止化了一個銀子,更重要者每一張桌子都做滿了人。一個泥包雞,眾人分開說不準也就隻能嚐一個味道。
且有許多背負艱巨任務而來,這一張桌子一個未免太那個了吧。
甄豐也不怒,隻是淡淡提高了點聲音道:“請問哪一張桌子先來一個?”
眾人一聽,這還得了啊?聽來人口氣說不準慢了連骨頭也沒有啊?
於是,這本是陌生之人倒異口同聲喊了起來:“要!”
甄豐揮手,眾人不由憑住了呼吸,隻聞到淡淡香氣隱隱從善堂裏頭傳出來,清香。絕對是清香,但又含著雞的香氣,然而這香氣卻有不膩,又有其他各種淡淡的味道,整個大堂人雖多,但這種香味卻穿透人群來到每一個人鼻子低下,幽幽的在鼻子低下晃悠著。
20名高大漢子手中托著一個簡樸的盤子,盤子裏頭一陣陣嫋嫋青煙。
香味越來越濃,仿佛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受用,全身有一種美美的暢通。幾人忍不住低聲叫道:“好!”
但卻發現眾人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他身上,趕緊閉嘴放佛怕自己的聲音驚嚇了這醉人的香味、
淡淡香味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熟悉者如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陌生者引起淡淡鄉愁。放佛兒童時等待著開飯的那一瞬間,又放佛這香味本來就在這裏,自己苦苦尋覓驀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