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點點頭:“傳令下去,做好攻擊準備!”
“周將軍,”丁孝眼睛快勒出血來,若不是看到王煒很快就站起來,自己哪裏管得他周子楚。經過這麼長時間接觸,他已經認準了王煒。
此刻王煒雖然可以憑借五禽戲敏捷身法在人群穿梭,但大軍相接一個人力量簡直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你叫丁孝怎麼能夠不急呢?
周子楚眼裏充滿了堅定,充滿了自如,漫聲道:“徐家步卒和攻城旅到了哪裏?”
一個校尉迅速靠上前,大聲道:“徐家後續部隊已經離戰場不到半個時辰,現在敵心已怯,正好是出擊的最好時機。”
“好!”周子楚把手一揮,接過一支藍色大旗,呼聲喊道:“鐵騎準備,出擊!”
陶龍可以清晰的聽到城外殺戮聲,但他卻不能下馬去探一個究竟,重騎兵一旦上馬,也下馬也需要扈從的幫助,要不再高大的戰馬也難承擔上千斤的重量在上麵折騰。
鐵騎早就窩了一肚子火,他們憑空大口大口喝酒吃肉,他們憑空大把大把銀子往家裏令,他們除了訓練之外其他任務都與他們無關。
他們早就討厭被其他士卒嘲笑的日子,甚至連他們的扈從輕騎,也靈活的穿梭原野。
而他們卻背這沉重的盔甲,如果可以,他們寧願丟棄這沉重的盔甲。
徐封眼看在前方,殺戮聲就在他耳邊纏繞。傳信兵說王莊憑借一個連把他徐宏一個旅逼得陣型打亂,連連後退。
徐封眼裏有點閃爍,王莊看起來並不像那麼不堪一擊。還不到兩年的時間,養虎為患啊!
都怪自己,什麼仁義道德,什麼道德仁義。
糊塗啊!想自己聰明一時糊塗一時。
“來人,加快行軍!”
突然,眼前一片雜亂,一名傳信兵驚慌失措的來到身旁:“家主,家主,怪獸,怪獸!”
徐封火正在心頭,聞言利劍直指大聲道:“混蛋,說清楚!”
“家主,快走,快走。”傳信兵茫然沒有看到徐封的利劍,恍惚道:“王莊出來了一隊怪獸,刀槍不入,刀槍不入!”
“來人,把他拉出去斬了,無稽之談動搖軍心!”徐封黑著臉喊道。
但是容不得執行,因為前軍突然騷動。很快,亡命般的騎兵衝了過來。
徐宏全身染著血,神情恍然,鐵騎的衝擊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試想一個裝甲刀槍不入,隻有他殺你,沒有你殺他,一個人意誌再強也免不了崩潰。
“趴下,趴下!”鞏孤狠狠按倒在城牆上,魏軍強而有力的車弩擦身而過。
“功曹大人,功曹大人!”校尉氣喘籲籲跑過來:“魏軍開始進攻了!”
鞏孤探出頭,隻見魏軍經過一輪攻擊後,攻城器正在攻城旅的護衛之下緩緩前進,弓箭旅在旁邊護衛,騎兵旅圍困了整座宜山城。
“投石機和霹靂炮都準備好了嗎”鞏孤低聲喊道。
校尉躲在垛口,手中提著十連弩:“都準備好了,弟兄們都窩氣得很,就問大人什麼時候反擊?”
鞏孤用手度量了一番,搖搖頭,道:“讓弟兄們別急,有他們好看的!”
戈壁穿過人群,終於來到了王煒身邊,王煒狼狽的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黑風臨死前帶給了他眼淚,帶給了他震撼。
殺戮難道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嗎?
臉色沾滿了血跡,肋骨上隱隱作痛,左手仿佛折斷了一般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他。
鐵騎如雷般劃過戰場,顯示它應有的威力。徐宏再也抵抗不住戈壁和陶龍瘋狂的進攻,把戰線向後挪了幾步,就是這幾步的距離。
鐵騎靠的就是衝擊時殺傷,正麵的衝擊輕騎兵又怎麼抵抗得住呢?
所以,徐宏敗了下來。
王煒看著驚散的騎兵,緩緩上馬,長槍直指徐家。
戰場一陣歡呼。
步景甚至能夠聽到投石機、霹靂炮的聲音,斥候和傳信兵不斷把戰場上的情況回報給他。聽到鞏孤不慌不急,心裏略為安定。
宜山城修建時就做好了抗擊魏國的準備,城裏儲存和水和武器足夠他們使用半個月時間。
縱使這樣,步景還隱隱擔心,鞏孤雖說是名將之後,但以寡敵眾,以弱抗強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得到。
且,他知道自己的士卒,雖然訓練精良,但畢竟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過戰火,必然會怯場。
他擔心著,傳信兵應該很快要回來了。從王莊回來,王莊能不能派出援兵呢?如果派不出援兵改怎麼辦呢?憑自己手中這點兵,有什麼用呢?
這或許就是將軍所要考慮的問題。步景自嘲。
李濟先鋒騎兵如風迅速包圍了夕陽城,功曹李勃甚至來不急整理軍備。
反倒是參軍李益略顯鎮定,一方麵迅速集中城衛軍,一方麵則協助李勃整頓驚慌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