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樂曲陶龍也聽到,馬老九也聽到,甚至連遠遠跟著後麵的戈壁和王煒也聽到。
鐵騎就成了殺戮的機器,所過之處血跡飛舞。
周子楚當然不會錯過機會,熊旅被迅速派了出來,追從鐵騎的步伐。
馬老九仿佛是為了發泄內心裏頭的不滿,長槍一路當先,刺破徐家士卒喉嚨。
驚喊聲刺激著他殺戮的欲望,恐懼的死亡更加讓他熱血沸騰。
血,隻有血才能激起心裏的殺戮,隻有殺戮才能激起更多的血。
甚至拋棄武器跪倒在地上的徐家士卒,馬老九竟然茫然不顧,要不是王煒及時攔著了長槍,想必閃亮鮮紅的長槍必將穿過透露,槍頭之處帶出點點腦漿。
“俘虜不殺!”王煒振奮喊道。
但鐵騎並不能輕易控製重騎兵的速度,他們甚至不願意控製,鐵騎衝擊憑借的就是這股勇往直前的殺氣,殺氣令鐵騎更加腥獰,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徐家的降兵回想起這場戰爭再也提不起勇氣。
他們嚇破了膽,再也上不了戰場。
步景不慌不忙看著遠處漫天閃爍的霹靂炮,臉上落出些許微笑,在他身後,是整齊的龍翼騎——兩個連隊——200人。
這已經是能夠集中起來最大的騎兵數量。流沙城和洪城在他們撤走之後第一時間成了魏軍的戰利品,但除了糧食。
其他都不帶,自從旱災以來,王莊所有的糧食都經過統一安排分配到每一個莊民手上,所以他們把袋子裏糧食一提,跟著步景迅速撤離兩城。
臉上雖然充滿驚慌,但到了花城之後,十連弩按照訓練時發到了他們手中。
援兵還沒有消息,步景心裏略為擔憂。
宜山城若破,那麼花城就是境地最後的希望了。
“步將軍,”參軍悄聲道:“餘認為弟兄們太緊張了,很多弟兄甚至連戰馬也伺候不了?”
步景皺了皺眉頭,下馬緩緩的向後走去。
戰爭帶來死亡,死亡帶來恐懼。
恐懼帶來更多死亡。
李牟同樣皺了皺眉頭,但他來到石球前時魏軍已經撤退回來。
當他在石球旁邊轉了一圈時,校尉已經向他報告了這次失敗的經過和損失:“投石機和霹靂炮壓製了宜山城一切動靜,從觀察看來甚至燒毀了大半個宜山城,而且城牆也七零八散破敗不堪。”
“先鋒張將軍自以為宜山城已經無還擊之力,在沒有弓箭旅和騎兵旅任何防禦之下下命攻城旅攻城,先期我軍進展順利,但後來宜山城投出了這個巨大的石球,士兵不知為怪驚慌失措,我軍死傷慘重。”
“一部分士兵踐踏而亡,一部分轉壓大石球之下,但更多士兵”
校尉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李牟皺著眉頭,看著石球上鮮紅血跡,偶爾還有血肉相依讓人惡心。校尉連忙繼續道:“更多士兵死亡是由於宜山城弩箭。”
“恐怕,恐怕宜山城弩箭射程遠在我軍之上,因為很多士兵撤退在射程之外自以為安全,但最後還是被宜山弩箭帶走了生命。”
“哼,”李牟不以為然哼了一聲,對他來說戰敗就是戰敗,所有的都是借口,小小王莊憑什麼認為擁有射程比他們更強大的弩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