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張開雙眼,天已經在亮,晨光透過窗將臥室照得蒙寬帶亮。
顧清婉下意識的伸手,有些惆悵,她感覺到臉頰上的溫柔和溫暖,那是真實存在的嗎?她愣愣的呆望著前方,什麼時候,她竟然變成如此多愁善感的女人了?
又是一陣苦笑。
自從與東方飛揚相戀,被告知你們不配的時候,她就變了,從陽光自信奮發的女人,變成現在這副軟弱的樣子,還有這副軟弱的身體,不管她怎麼努力,這身體仿佛都如瓷人一樣,易碎,易出問題。
小夏推門進入,一見顧清婉醒了,忙命人端水進來洗漱伺候。
一群宮女進來,送衣服給她穿的,打開窗戶的,一係列的事情做起來很有節奏,而且沒有發出過吵的聲音,都很輕微。
晨風吹過臉龐,吹亂正在出神的顧清婉的額角發絲。
“小姐,你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小夏關心道。
顧清婉愣愣的看向小夏,她很清楚昨天發生的事情,以及心裏滋生出的新的懷疑,會是小夏嗎?或者是阿冬……除了這兩個最親近她的人有機會之外,還有誰有機會?
“小姐,你上次叫我們在鳳殿後麵開辟出來的菜園子,我今天就可以開辟出來了,”小夏有些心疼那些被拔掉的花花草草,不過鳳殿顧清婉最大,她接著說:“宮外也帶了些種子進來,小姐,我們什麼時候種?”
顧清婉抬眼看向剛剛才打開的窗戶,窗邊上三米開外有一顆樹,樹上的葉子有些枯花,告訴著她,現在是秋天了,秋天,能種什麼?
她低下頭,突然有些害怕的輕顫了下身體,下意識的伸手抱住自己,她發現自己變得不像自己,過去在現代社會上混時,就算對人心有質疑,也不會隨便懷疑上,可是現在……她忍不住想懷疑身邊每一個人,不知道誰可以信任,這樣的自己,她覺得好可怕。
一個人,若隻會在不停的懷疑別人,那這個人得活得多苦,多可悲啊!
“小姐你怎麼了?”小夏擔憂。
顧清婉忙叉開話題:“都是哪些種子。”
她必須找一點事情,讓自己忙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太監拿著一個盒子,驚慌失措的跑進臥室,腦門上全是冷汗,明明顯秋天,他卻汗水淋漓,腳步踉蹌,還時不時自己伴自己一下,三步一小摔,五步一大摔的走進臥室,趴到顧清婉麵前。
“娘娘,娘娘……”太監的聲音焦急,好似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一把一把的汗,比那天下下的雨還猛烈。
傾房間,臥室裏被一股不安與害怕籠罩,那些手上還在動作的宮女跟著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害怕的低垂下頭,縮起肩膀。
顧清婉皺眉,看向趴在自己床前的太監,無意掃到小夏與阿冬的神色,就發現,她們兩個眉頭都皺起來,好似硬把一座山堆到那上麵去似的。
太監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甚至整個身體還如篩糠一樣,顫個不停,好似天塌下來似的。
顧清婉的心不禁被這氣氛被動,變得忐忑不安,可是她是鳳殿之主,是皇後,她必須穩住,沉住氣,表現上,依舊要做出四平八穩的樣子。
還記得在現代時,她遇到一個疾手的案子,因為對方臨時反悔,公司將要虧一大筆,而她也要跟著企劃部的同事一起背上巨額債務時,同事們都害怕的樣子,越是這樣,她越是要沉住氣,做出四平八穩,這樣才能震壓得住場子,才有最後一絲挽回的機率,而她也這麼做了,將那百分之一的機率變成了可能,現在,顯然跟她當時差不多,隻是當時隻須要背上債務,而現在,可能是賠上性命,也怪不得這群人會如此害怕。
那些被氣氛感染得有縮著肩膀有些哆哆嗦嗦的宮女與太監們,見顧清婉依舊八方不動,也不再顫抖了,但依舊縮著肩膀,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為什麼他們見到麵前這個鬼畫符一樣的盒子會害怕成這樣子?
身為現代人,顧清婉可從來沒有去過道觀,但也知道,那些鬼畫符,可能跟道士有什麼道法有關,如此一思量,她很快就想到盒子裏可能是什麼,而這些人為什麼會如此害怕。
在古代,巫蠱之術可是抄家滅門,在後宮,更是可能一死全殿裏的人都得陪葬,也無關呼他們會如此害怕了。
事情的嚴重性,不言而明。
隻是不知道這盒子裏裝的是詛咒她的呢?還是用來陷害她的呢?兩者看似沒什麼區分,可是區分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