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那就搬吧!我現在也學乖了,說話要有藝術,哈哈!你看我本來三個小時的活,我就說四個小時,到時候三個小時幹完了,隊長說我:好!我那麼老實說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幹不完,隊長又要不高興了。”
“要搬就現在,你人也不要叫了,這點小生活,就我跟廣東跟他一起搬搬嘛好唻!”塔力班手腳勤快地把一堆箱子甩到後麵,又找來掃帚,三下五除二掃掃清爽,這事就算搞定了。
“搬到這兒不是挺好?哎?這兒你可以偷偷看點書,兩隻黃狼進來,不敢首先往這看的,你前麵有隊長擋著,怕什麼?”
塔力班說的沒錯,第二天上班,果然老胡和小袁隻是看看,沒說什麼。兩個中隊長看到,也隻是無事一般。這件好事,就這麼成了。我很為塔力班的成人之美所感動了一番,我是要曬點陽光,呼吸點新鮮空氣,但最重要的,我又何嚐不想多看點書呢?這最後一門課程,我還是真正想學點東西。
沒了高奇的教導之後,門口走道那裏步指導的幾隻鳥兒,長的愈發肥碩。
一個禮拜的活動很快停好了,上麵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塔利班和黃鼠狼被關進小房間反省等候處理,為期一個月。最終處理結果要看反省態度而定。
《台灣人的愛心》
開始募捐。
第一個衝過來的是不認罪的小海豹。
“最多可以捐多少?”
“大隊裏有規定,最少十塊,最多五十。”
“冊那!,那就五十!這也太不合理了,我們是犯人,憑什麼就可以剝奪我們奉獻愛心的權利!”
“塔力班!捐款啦!”
“冊那!咯談啥麼子?”還在房間裏反省的塔力班拿起筆來寫了個“50元”,在混得不好的小犯人中,算是標王了。
“以載就是不好弄,好弄我捐隻腎,放我出去。”剛從大燙組調過來的三無屠龍刀說道。
“林老板,這麼好的機會,不要錯過了。很多同犯都捐了,你也捐點吧,多少表示一下愛心!”
“啊?你不要嚇我啊,這個口氣跟對那個張精光一樣啦。”
“林老板沒有什麼動作麼?”
“這種強迫的事情我最不喜歡啦。”老台灣不情願地寫上“十元”。
“你們台灣發地震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大的手筆麼?”
“跟這不一樣啦,你們這是強迫捐款,所以我不要捐。但是不捐又沒有辦法,所以我捐十塊啊。1999年台灣發生集集烈震,那個時候我還在台北銀行任經理啦,我捐了一個月薪水。”
小日本捐了50,老狐狸捐了50。
“大頭,儂不好多捐一點啊?”
“以載麼辦法!最多隻好捐50!以載是政策不允許,如果可以放開來捐的艾午,我準備捐100萬!但是咯有個前提,就是監獄裏向要為我咯樁事體報道一下。”
“如果奈河橋不是在江海,而是在汶川……”捐款過後,有人拋出這個話題。
“那還等什麼?直接等死嘛好唻!在外麵還有機會掙紮一下,待到裏向儂還想生還?”
這次大地震竟然死亡有八萬之多,5月19日開始,舉國上下哀慟不止,這天下午一點半,盡管仍有生產任務,我們全部收工回監舍區。14時28分,隨著喇叭裏葉大威嚴的聲音,“全體起立!”所有有罪之人低著頭,短暫的安靜過後,馬路上傳來了急促的鳴笛聲,原來我們離得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