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憶的眼睛立即瞪得比牛眼還大,莫問的內心雖然震驚,卻沒有無憶那般失態。
正在此時,從相府走出一人,正是長年跟在丞相身邊海護衛,景晨雪和無憶叫了一聲海叔。
海叔頜首算是見過了,在他眼中隻丞相才是他的主子。
“啟稟王爺,我家相爺請王爺書房一小坐。”
海叔走到北堂蓮恒前麵做了請的手勢,北堂蓮恒身邊的莫問剛想發作,卻讓他攔下,冷相用人向來過人,眼前的中年護衛看似無禮,卻自有一翻一含義在裏麵,冷相已經認同他,所以他對他的態度才會如此的平常。
“雪,我先拜見你爹。”北堂蓮恒看一眼身邊的景晨雪便隨著海叔進去。
景晨雪抬起眼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笑,他用是拜見不是拜訪。
“無憶,我們去徘徊園。”
景晨雪迫切的想知道徘徊園目前的情況。
……
徘徊園中,濃香比往日更濃烈,像是一種無聲的憤怒和控訴。
景晨雪站在門口默默看著徘徊園那道耀眼的紅色身影,忍不住開口製止他的動作。
“哥哥,別收拾了,或者它們更願意留在徘徊園中。”
滿園的殘花、敗枝、落葉映入眼簾,景晨雪早已經做好理準備,內心仍然是被深深的刺痛了。
景晨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走入徘徊園中。
遠遠的景晨雪就看到站在一片狼藉中,正在把那些殘花敗枝落葉默默收起來的紅色身影,心底下升起一股暖意。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景晨雪拉起景非羽被徘徊花刺紮傷的手,輕輕的吟出這兩句詩,雖然這些花都不是心甘情願地凋謝。
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她身上光有刺,光會保護自己還遠遠不夠,還要學會主動的發現、攻擊、毀滅敵人。
“晨雪,是哥哥不好,要不是爹……”
景非羽抱歉的看著景晨雪,徘徊園裏的所有的花都是她的心血,徘徊園的一點一滴都記載著她的成長。
還記得種下的花第一次芽時,她充滿喜悅的小臉,還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還記得她的花第一次盛放時,她那張自豪的小臉……
聽到景非羽自責的話,景晨雪出聲打斷景非羽的話:“不,哥哥已經很好了,晨雪還活著,別說是一個徘徊園,十個徘徊園也能回來。”
她的心此刻正是冰與火的交融,她相信那些人想毀滅的不僅僅是花……還有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隱藏在相府內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哥哥,我們去看看爹,寒已經過去了。”
景晨雪心中現在隻想揪出那個隱藏在相府的人,居然連她和景非羽還有素來被稱為老狐狸的丞相大人都沒有發現,還能不動聲色就給她下藥,此人當真是太厲害了。方才聽景非羽的口氣,似乎是她那狐狸爹先發現有人闖入徘徊園,想來他應該能猜到是誰。